没有风雪,我却身处薄凉。没有杀戮,我却绝望至深。这场洗礼,我愿风雪不化,岁月不沉,你一笑,我记好多年。
——题记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突发奇想,想做一个枫叶集子。你带我去那个僻静的红枫林,我带着满心欢喜。我们抬头仰望,等那枝头上最美的枫叶宛若枯蝶,随风翩翩落下。我们举着手中的泡泡水,在枯黄的秋色里扬起一片绚烂,用一老一小的身影闪耀那个金秋,走向一片繁华灿烂。
可是你,却不在了。
那天突然得知你病危。我想,你平日里身体一直不好,每次都能无恙度过,我大可不必太操心。外出后回到家,看见素来坚强妈妈红肿的双眼,顷刻间,有一种绝望在我的头顶一击而过,像闪电那样快,像积雨云一样重,又像倾盆大雨一样,充斥激荡了我的心。
我夺门而出,飞奔去医院,站在病房门口,见你枯坐在床上。我到了病床前,抑制住呼吸,怕惊扰了这生命的宁静。大人们都拥在床前,或坐或站,却都不说话,齐刷刷的目光定住我,我轻唤:“爷爷,爷爷。”你抬起眼,勉强从痛楚中挤出一丝微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费力的动着喉头。我静静的低头侧耳去听。微微的,缓缓的,重重的,坚定的,不多不少,三个字出现在我耳中,那正是我的名字。我蓦然怅惘,鼻子不听话的陡然一酸。片刻,我哭得什么都分不清,望着你也不知道是喜是悲的表情,大人们也劝不住我的悲伤,最后我被他们安抚着强硬的带出病房。
像你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带走了深秋所有的枫叶,随风呼啸而去。一场特大暴雪猝不及防的来了。是想掩盖厚重的叹息么?却换来了更缄默的寂寥。我驻足窗前,凝望着白茫茫的世界,却空白不了你对我的疼爱,消融我对你的思念。
雪一片片飘下,是你深沉的叹息,渐渐坚硬的冰,是你在鼓励我吗?
渐渐的,地上的雪化了,心里的雪却依旧注视着我,是不想消融我对你的想念吗。雪降落大地,却又化成蒸汽回归自然,生命的轮回不也是这样吗。雪似乎化的很慢,想要用你对我的爱慢慢湿润我的心,人不可以以另一种形式与我们同在。
过了好久,雪终是化尽。那一幕白色却没有褪去。生命的洗礼,一袭春风,垂髻童心永存,一朵夏荷,弱冠才情正茂,一场秋色,坚定不惑之年,一剪冬梅,皓首笑待百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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