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惜时伤别古今同理的缘故吧,有流行音乐教父之称的台湾著名音乐人罗大佑,在创作演唱了《恋曲1980》之后,又炮制出《恋曲1990》。之后,恋曲成为一种音乐时尚,艺人沙宝亮又出版了《恋曲2012》。这种集体凭吊式的追怀,有着超越种族,超越时空,超越地理的情感共鸣。
再回首,在年终岁尾的无奈时分,对于我这样一个不再年青的“老”男人来说,祭奠陪伴我走过的时光,感恩帮助过我的人,不单是一种心境,更是人生走向成熟与饱满的修行。庄子有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这忽然之间,已是一生一世,而相对于更加短暂的一年,岂不是昙花朝露?
盘点过去的一年,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呢?出了一本书。装了一回房。搬了一次家。买了一部车。还有孩子到城里入学。还有液化气爆炸,零点一秒的生死时速。还有刚刚发生在昨天风雪中,眼睁睁看着同事们乘驾的轿车仰面翻倒在路旁的深壕里……这些或喜或忧或惊或惧的往事,哪一件不是刻骨铭心?哪一件不是件件如昨?哪一件不是令人辗转难眠?然而,称得上最最难忘层次的,还得说是我作品《响沙文集》座谈会。
事情发生在四月,我把新出版的散文集送给县文联主席巴进师兄。他之前通读过我的文稿。接过书,他随口就是一句:“哪天开个作品研讨会吧!”我不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的斤两,因此,只当他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我并没当真。只是一笑而过。可言犹在耳,不过一个时辰,当我把书当面呈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书序作者,市文联创评部主任金鹰士老师时,她对在座的县作家协会主席韩继良老师建议:“开个升良的作品研讨会或者座谈会,给辽阳县的业余作者们打打气,很有必要!”她话得到了继良老师的首肯。这件事就处定下来了,可我却一脸茫然,不知从何着手。
忽一日,接到鹰士老师的电话,她向我垂询作品座谈会的事,我却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我能感觉到她在电话那端的着急。知道我不明臼里,又担心县文联、县作家协会衔接不好,她一面要我尽快与两部门协商,一面又担心我磨不开脸面,背着我亲自打电话给巴进和继良老师。其间,鹰士老师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每一回都是不厌其烦,谆谆教诲。对座谈会,她事无巨细,细致入微,不仅让我开列聘请与会名家的名单,而且对发言者要形成书面材料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座谈会开得太水,太浮,太过随意。她再三强调,文学是严肃的事,来不得半点敷衍、马虎与草率。她建议把时间定在纪念毛主席发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前,并主动请缨,代我聘请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诗人宁泉溪,市报社社长、总编辑、作家李大葆,省特约评论员、教授、作家刘新洲,嘱咐我尽快把书送过去。虽然隔着时空,但我仿佛看到了她奔波的身影,她焦虑的目光,她慈祥的音容……我不能对不起她。我更不敢懈怠。
所有的人都被她调动起来,宁部长的贺诗、大葆总编的评论文章陆续经她之手转给我。她又嘱我写回置。我被她的热情感染着,也感动着,只庆幸自己命好,遇到她这位恩师。会议进入倒计时,继良老师的电话第一句总是:“郭部长,向你汇报一下……”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开会那天,素未蒙面的省内著名评论家刘新洲老师来了,带来了他的《美好生活的痛苦追寻》。省散文学会副会长、总编辑马鹏程先生来了,带着《辽海散文》鞍山编辑部的周忠顺、庄士达两位老师和他的《一部歌者诗情画意的诉说》。鹰士老师来了,带着宁部长的五律《读郭升良散文金鹰士序》、李大葆总编的《绚烂的从容》和她自己的《作家的精神高度》。会上继良老师以《奖掖创作繁荣文学》开篇,作家赵乃鹏作了《灵魂文字情感人生》,马清涵老师作了《以情为本的诗化篇章》,巴进做了《营建园地浇灌百花》报告。第一次晤面的王钧利校长即兴赋诗一首,贺《响沙文集出版》。师友们的讲话令我心动情动,县报社副刊编辑蒋丽英大姐的发言更是让我几次落泪,她对我创作生涯的追述,对我已然遗忘的作品的熟悉,对这次座谈会文稿的收集、编校与刊刻,都令我情不自己,一次次泪湿眼底。而鹰士老师穿插其间的发言与点评,更是触及我的灵魂。我只能一次次离席向她和与会的师友们鞠躬致谢。
大文豪歌德曾说过:忘掉今天的人将被明天忘掉。师友们的爱,我不会忘,不能忘,也不敢忘。明天的路上,我会带着宁部长“珠玑凝雅趣。仗笔益前行。”的叮咛,走向鹰士老师期待的远方,在新洲老师的指引下追寻,在大葆老师的呵护下绚烂地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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