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对人性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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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20世纪伟大的现代主义作家劳伦斯一生都崇尚自然、憎恶文明,主张人应当按人的本性、自然状态无拘无束地生活。试从自我、社会、自然三个角度入手,着力探讨劳伦斯在其不同时期的作品中所表现出的人性这一主题,试图籍此寻觅出劳伦斯对人性的探索之路。

  关键词:劳伦斯;人性;自我;社会;自然;文明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DAd Herbert Lawrence,1885,1930)是20世纪英国文学的一个巅峰、一个奇迹,也是英国乃至世界文学中最有争议、最有影响的作家之一。劳伦斯之所以有争议,是因为他的主要作品大多涉及性爱问题,而且这些作品中有着较多直露的两性关系和性爱的描写。其实,劳伦斯的作品并非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沉溺于性爱或色情,他的作品大多以社会批判为主要目的,这恰如克里斯托弗指出的:“劳伦斯是英国 论文检测天使-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位出身于工人阶级的重要小说家。”…在劳伦斯的众多作品中,常现的一个主题是表现人性的被压制、束缚状态。在劳伦斯的一生中,他的母亲莫瑞尔太太给予了他异常大的影响,这在他的成名作《儿子与情人》中,有着详尽的记载和显现。
  在自传体小说《儿子与情人》中,劳伦斯以前所未有的洞察力深入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核心和起点——家庭关系。《儿子与情人》是保罗·莫瑞尔不顾一切地试图从正在使他窒息的绳索中挣脱出来的故事,是一个作出巨大努力将自身从过去的基质上解放出来的人的宣言。《儿子与情人》基本是采用了最传统的编年体组织形式构成,描绘了诺丁汉的一个矿工家庭的生活习惯和人生沧桑,其间两性关系的机制性紊乱的思想贯穿始终。引起这种两性关系的紊乱,首先表现在父母之间的感情隔阂;接着表现在母亲想以母爱取代夫妇之爱的企图;最后表现在儿子想建立顺乎自然的成年人的独立性的徒劳的斗争中。劳伦斯的这一思想蕴涵深远:它指出,他的小说人物违背了人类生活的自然法则——违背了人类与其他生物共同具有的原始生物节奏;它还指出,这种违背人性的过错,既是由于不尊重人的完整的个性造成的,又是由于想占有别人的扭曲的欲望造成的。诸如母亲想占有丈夫,随后想占有儿子,米丽安想占有保罗。在劳伦斯的世界里,每一件事物都是分离的和各自存在的特异性。每个人,每个动物,每个物体(像百合花、大黄树、栗色马)只有承认各自的特异性,在人与人之间,人与事物之间,才能有一种创造性的关系。否定了这种特异性,结果只能是毁坏了自我,同时也对他周围的一切人和事起破坏作用。在小说《儿子与情人》中,正是母亲对儿子的全面占有欲,使得他们在朝成年发展的过程中,早年家庭中的分裂在他们身上以一种新的形式出现,这就使他们性别产生了一种心理分裂状态。儿子们无法把自己对性的选择与母亲常常教导他们的信奉的理想主义调和起来,这种内心的极度紧张结果导致长子夭亡。幼子保罗的情况亦如此,同一主题在他身上重复。保罗的初恋女子米丽安是个理智的女性。母亲已预感到:在控制、占有保罗感情世界的斗争中,这个女子显然是自己的劲敌。母亲的势力较强,保罗不得不舍弃米丽安;但是,随着她的胜利,母亲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儿子的性格中播下了不和的种子,接着她就想寻求一死以了此生,摆脱自己对他的控制。后来,保罗找到另一女子克拉拉,但创伤己根深蒂固,母亲逝世时,她甘愿丢开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跟母亲一起去死。在小说结尾,保罗在感情上成为被遗弃了的人,失落感使他只有“走向死亡”。正是保罗母亲的这种极强占有欲,毁灭了她自己,也毁了保罗。而保罗在这过溺的、畸形的母爱影响下,也根本无法履行好儿子和情人的双重角色,最后也迷失了自我的人性。惟有承认和尊重各自的特异性,才能创造出一种和谐的、自然的人性关系。
  在《儿子与情人》中,只有在莫瑞尔身上仍然保持着原来的自我的胚芽。跟他常联系在一起的意象,是矿井的意象。莫瑞尔每天有节奏的上上下下地在矿井干活,如同两性生活的节奏一样,是一种自然生命力的象征。在整部小说中,矿井始终冒出地平线上,这似乎在暗示自然的、原始的、有活力的人必根本无法被压制、束缚。保罗对父亲的态度一直都是矛盾的。一方面,对父亲的怨恨把他压得透不过气;另一方面,生活中一些最愉快的时刻都跟父亲有关。甚至保罗在向克拉拉求爱时,也使用父亲所说的方言。而保罗向克拉拉求爱,也是因为这位头脑单纯的女人,能够给他一时性的满足,能够给他独立的自我意识。在这里,劳伦斯似乎已隐约用性来作为人性自由发展的个手段,但其力量还不足以使自我摆脱种种心理与社会的压抑,而获得人性的和谐和自由。
  在之后的小说《虹》中,劳伦斯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即从自我与社会的抗争中,来寻求人性的解放。在小说的开篇,劳伦斯以他深邃的洞察力和敏感的内心体验、用舒缓、隽永的笔触再现了托马斯·哈代笔下的英国农村风景,可劳伦斯并没有完全陶醉在田园的牧歌式的诗情画意中,而是给出了一个个意象,让人感到那连接人与自然之间的强大的内在力量,体验到现代工业侵入到农村前那种人与自然之间的有机的和谐关系——恬静外表下的那种血液的交融,这种血液的交融象征着人与自然的统一。在此,人、人性是完整的。《虹》“表面上是一部跨越三代人的家史,实际上是对处在变化和崩溃阶段的社会内部生活的创造性分析。”对残酷的、毁灭人性的、使人与人之间关系扭曲的大工业文明的抗议,比他前几部作品更为强烈。在《虹》中,劳伦斯描绘出一幅建立在机器之上并寻求最大生产和利益的工业化英国的丑陋和罪恶的图画,这种以机器为核心的社会“亵渎了人的最基本的需要”,“摧残、毒害了各地的生活”。
 


  [8]电大学习网.免费论文网[EB/OL]. /d/file/p/2024/0425/fontbr />  小说一开头,就说明了马什农场的那些女人们处在一种外向型渴望中,她们想要的远不是血缘相亲,教育与更广泛的社会领域能够赋予人们力量、统治、自由以及一种更广大的自我存在。然而,这些女人并不了解她们所热望的这个广大的存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它只是被感觉到了,而不是被认识理解到的,因而她们在企图教导子女去认识这种存在总是徒劳的。老汤姆·布朗文刚开始也想寻求一个更广大的空间,实现一个更高大的自我。他与莉迪亚虽然邂逅并结婚,但彼此都存在一种陌生感。陌生的东西能够敞开自我以拥抱它所展示出来的新的可能性,但如果这个陌生的东西太陌生了,自我在它上面找不到落脚之处,那它只有反弹回去,二者之间的任何接触都只不过是空欢喜一场。他们只得把自己又完全禁锢在家庭范围之内,家是至高无上的,汤姆把自己完全界定在这个家庭的亲密关系中,而只要他是完全属于自然的,他便感到安然无恙。但从另一方面看,他却变得渺小了,他对世界的普遍价值漠然无知,他放弃了原来那些对于一个更高大自我的渴望,的确变得微不足道了。当他妻子分娩时,他却在沉思,这时自我被分裂成两半——内心深处的自我和外在的自我。尽管在这种沉思中他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可还是腐蚀了劳伦斯所强调的自我发展的责任心。
  威尔·布朗文似乎生活在另一个层次上,在某些方面来说比汤姆高。他对于安娜,代表了文化与社会。安娜与他建立关系,就是希望自己能超越马什农场那令人窒息的密切关系。然而小说在威尔身上以一种新的眼光来审视了这种扩大了的自我或表面看来扩大了的自我。尽管他给安娜带来了希望,她还是毁弃了他,从而也毁弃了他所代表的那种自我的全部内涵。对于安娜,尽管她早年对马什农场的那种亲密关系不满,公开向往一条开放的大道,但她最终还是不愿意去了解自己本性深处的东西,她害怕那些使她超越自我的一些欲望。
  而厄秀拉则拒绝象母亲那样沉溺于实际,选择了那种对于绝对事物的渴望。在自我与社会间,必然存在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一方面,个人的自我不能离开其社会地位来解释:另一方面,作为社会的自我理想似乎与个人的自我理想水火不容。厄秀拉在当教师时,要想得到社会的承认,只得放弃内心真实的自我。真正的个人自我是非社会真实的自我,而真正的社会自我正如厄秀拉所反映的,只有在牺牲一些他的个人真实的时候才能获得。厄秀拉只有以失去个人的自我为代价,来获得她的社会地位。结果她变得更机械,也就更像她所看不起的哈比先生与布伦特先生之流了。厄秀拉后来拒绝安东·斯克里宾斯基的求婚,也是因为她不愿违意自己的人性,成为一个“无情无义,机械地按照某种强加的制度工作的东西。”但这种自我与社会的冲突始终无法在厄秀拉身上得到和解。在这部小说中,劳伦斯清楚地看到了自我及其社会性,但他始终无法从中寻求到自我解放的途径。小说中出现的一些意象诸如小鸟,都表达了劳伦斯对人性自由的渴望与向往。于是,劳伦斯把目光转向了人的原始本能——性上,以求从中获得答案和解脱。
  劳伦斯正是因其作品中含有大量的性描写而横遭批评和指责的,但他个人对性却推崇备至。劳伦斯一向反对工业化文明对人本性的摧残,主张入应在大自然中无拘无束地按本性生活。几乎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可以看到他对自然的热情歌颂和对工业文明的无情鞭挞。无论是在《恋爱中的女人》,还是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或其它小说中,代表着工业文明的人,无论是杰拉尔德还是克利福德,都没有生命力,或残或死。而那些保持着原始自然本性的人,却个个都充满了活力。在劳伦斯的 论文检测天使-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部小说《白孔雀》中,便出现了看林人——安那布尔这一形象,看林人这一形象到了最后一部小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在梅勒斯身上得到了更充分的体现。这似乎是从自然到自然的一个回复过程。
  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那片树林是劳伦斯所提供的全景中充满活力的中心舞台,它是受到工业文明毒害过的人的神圣殿堂。康妮、梅勒斯都曾受到损人身心的文明的摧残,他们步履艰难地从相反的方向走到这一神圣土地上相遇了。在这里他们通过性的交往,达到了心心相印的境界,这地方是他们逃避‘悲剧’的必要条件。小说里克利福德的下身瘫痪意味着他内在的热情、生命的激情也瘫痪了。与之相对的是梅勒斯,因此劳伦斯突出了梅勒斯的性能力,他是生活在大自然中的充满了力量的自然人,他不仅是生命力的象征,而且能把生命力赋予被文明社会禁锢的奄奄一息的康妮。劳伦斯通过对他的男性生命力的描述,通过对他们性生活的描述,似乎在指出,只有恢复人的自然本性,才能消除机械文明对人性的摧残,才能真正找到自我、创造自我,人也才能得到真正幸福的和谐生活。
  劳伦斯是一位伟大的现代主义作家,在其几乎所有的作品中,都触及到了人性的问题,揭示了自我内在的矛盾、自我与社会的冲突及自然与文明的碰撞。但由于受其世界观所局限,他还不能从根本上认识资本主义制度的经济、社会和历史的必然性,因而无法为他小说中的主人公们找到真正的出路,在社会上寻求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我人性自由。因此,他在作了一番努力与挣扎后,让人又重回复到原始状态,从性的方面来寻求人性的自由与解放,最终获得了“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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