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自然的风俗美和淳朴的人性美

摘要：沈从文在《边城》中表现了“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投射到社会习俗、自然环境以及男女情爱、人物性格、人际关系等各个层面，从而构筑出一个充满人性美的湘西世界。
关键词：风俗美；人性美；边城

        沏上一杯茶，翻开沈从文的小说《边城》，顿时让笔者找到了一个清新宁静而又温馨和谐的精神憩园。那自然的风俗美和淳朴的人性美，让笔者苍白而委顿的思想变得丰润。清新的文字，轻巧得犹如晶莹般的露珠缀在碧绿的小叶子上面，映照朝霞散发开来，跃进人的心田。字里行间，如缓缓流动的溪水，不紧不慢，向前而去。
沈从文先生给我们展示的是湘西世界和谐的生命形态。正如他谈及《边城》时所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一、这里的山水，孕育出了茶峒人的真诚、善良、淳朴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边城偏于中国西部，环有武陵山、雪峰山与云贵高原，酉水等河也汇集于此。这里，没有人与人的利益争吵，没有情敌间的怒目相向，没有亲人、父子的反目成仇。有的只是人们的坦诚宽容，有的只是被世间遗忘的热情助人。
        茶峒——不属于外面繁杂的世间，这儿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坐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聆听风抚过竹林留下的眷恋之音、鸟儿飞越河面时的倾慕之声。
        此地实属神仙仙境啊！
        沈从文先生极为优美而流畅的语言文字，?如诗如画般描绘了白河沿岸恬静幽美的山村，勾画了大段大段极有诗意的风俗民情：“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处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乌黑的瓦……”?这些充满了自然真朴与生息传神的描写，给人以极美的享受。
        随着故事的展开，《边城》描述了河街繁华祥和的码头市井，湘西淳朴厚道，善良笃信的世道民风。
河街虽有“一营士兵驻老参将衙门”，有地方的“厘金局（税收征稽）”，却仿佛并不存在，林林琅琅“五百家”，各处是一片繁忙的劳作、古朴的店铺、悠闲的生活景致。
        “船来时，远远的就从对河滩上看着无数的纤夫……带了细点心洋糖之类，拢岸时却拿进城中来换钱的。大人呢，孵一巢小鸡，养两只猪，托下行船夫打副金耳环，带两丈官青布或一坛好酱油、一个双料的美孚灯罩回来，便占去了大部分做主妇的心了。”
        河街上，就连妓女也为世风所感，“永远那么浑厚……尽把自己的心紧紧缚在远远的一个人身上，做梦时，就总常常梦船拢了岸，一个人摇摇荡荡的从船跳板到了岸上，直向身边跑来。”
        这些客观生动的描写，反映了沈先生对湘西民俗风情的谙熟，直观与遐想的特写抓住精彩的瞬间，给人以鲜活的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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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边城的山美、水美、风俗美，但人更美
        边城的人民是“一群未被近代文明污染”?的善良人，他们保持着昔日宁静和谐的生活环境与纯朴勤俭的古老民风。透过字里行间，我们能感受到沈先生努力建构了一个充满自然人性的世外桃源，创造的人物闪烁着人性中率真、美丽、虔诚的一面，边城的人民就是人性美的代表。
        青山绕水，水环青山，好不缠绵。边城以其特有的妩媚和柔美孕育了翠翠。
        这个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的少女，在大自然母亲的宠爱之下，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里的山教会了她坚强，这里的水赋予了她柔美。在清澈见底的溪水的眷顾下，翠翠的心灵纯洁无暇。
        年少的懵懂，初开的情窦，翠翠的心里喜愁掺半。因为她的纯朴，她无法拒绝大老，也无法向傩送表白。一切充满了善，然而到处是不凑巧，既然是不凑巧，因之素朴的善终难免产生悲剧。最终翠翠落得孑然一身独守渡船，为了一个未必会归来的人作永无尽期的等待！这个人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不再回来。她和傩送之间的爱情没有山盟海誓，没有骇人之举，有的只是原始乡村孕育下超乎自然的朴素纯情，洋溢着含蓄之美。沈先生正是通过他们的爱情表达了人性美。
        老船夫代表着真正淳朴、毫无受到物质薰染的人，他自甘贫苦而生性达观、洞悉世情而信守天命。他会为了不多拿客人的钱，而跑上去追客人，他到市场买肉，也不接受别人特别的优待，他兢兢业业从不让客人不能渡船，五十年如一日。
        “管理这渡船的，就是住在塔下的那个老人。活了七十年，从二十岁起便守在这溪边，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多少年。年纪虽那么老了，本来应当休息了，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不能够同这一份生活离开，他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
        他有重重的心事，他牵挂翠翠的将来。他的后半生是为翠翠而活，他的惟一的生活目标就是要使翠翠快乐。
        “他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代替了天，使他在日头升起时，感到生活的力量，当日头落下时，又不至于思量与日头同时死去的，是那个伴在他身旁的女孩子。”
        他和翠翠相依为命，对翠翠的挚爱展示了淳朴、善良的人性美。　　
        这种处处洋溢着自然、纯洁、真挚的人性美，同样体现在天保和傩送两兄弟身上。沈先生既写出了他俩对爱情的忠诚、坚贞，又表现了他俩自我牺牲的美德。
        他们爱翠翠，都是以感情为重的。在他们心目中，爱之所在，与世俗的钱财、地位毫不相干。傩送不选择碾房而宁愿撑渡船；天保先是选择车路（指托人提亲），后选择马路（指唱三年零六个月的歌以夺得心上人的芳心）。
        同样爱上翠翠，但“兄弟两人在这方面是不至于动刀的，但也不作兴有‘情人奉让’如大都市懦怯男子爱与仇对面时作出的可笑行为。”?爱情本身有“排他性”，但他们却都以互助互爱的德性，以一种优美健康而自然的“人生形式”，演绎出一曲平凡而崇高的爱情之歌，不能不让人为之动情。
        《边城》的人性美还表现在边城人民的邻里之爱上。这里的人民质朴，不存在尔虞我诈的奸险用心，邻里之间和睦相处，患难与共。文章在写到掌管水码头的顺顺时说：“这个大方洒脱的人，事业虽十分顺手，却因欢喜交朋结友，慷慨而又能济人之急……明白出门人的甘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为人却那么公正无私……既正直和平，又不爱财。”在老船夫过世时，面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翠翠，顺顺尽释前嫌，忙前忙后。“河街”上虽有三教九流，但即使是“纤夫”?、“船夫”?、“妓女”等生活在最低层的民众，也无不洋溢的自然、纯洁、真挚的人性美。

　　[8]电大学习网.免费论文网[EB/OL]. /d/file/p/2024/0425/fontbr />        如诗的边城，诗意地演绎着人生，诗意地演绎着生活。书中所示的人性美浸透着完美，而翠翠的无限期等待又显示着不完美，或许这就是需要我们去咀嚼的地方。沈先生的写作涤荡着清灵之感，书中的结尾也给予了我们一个遐想的空间……
        三、边城故事的真实性
        这个发生在湘西小城的故事，常被人批评为只是一个虚构的乌托邦，根本不切实际，因为故事中的人都是敦厚善良，和气待人，故事中没有恶人，没有人性丑陋的黑暗面，有的只是小小的误会，整个故事就和它的背景一样平和。
        但事实上，这一切的确是只存在于沈从文心中的桃花源。当时的沈从文居住在北京从事文学创造，因为感到大城市中人事的纷杂混乱，人心的隔离和丑陋，因此才不禁更加想念起家乡的淳朴。但不幸的是，在经过长年的战乱之后，淳朴的小城也早已被物质和战火摧残，而不再如前。沈从文对原始家乡的怀念与憧憬，更在《边城》中表现无遗。
        笔者总在想，为何先生取名为《边城》，莫非先生在心灵深处正守护着什么？是守候着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抑或是以此来逃避现实世界，还是……这恐怕只有先生自己知晓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灵深处不都有一座“边城”？也许先生那座悲天悯人的城已随着历史的洪流沉入那厚重的泥沙之中，但笔者坚信在先生的灵魂深处，边城一定完好的矗立在某个地方，而留给我们的是对人生和社会的思考。
        边城所展现不仅是一处现实中的青山绿水，同时他也寓意着人类对这种心灵的桃花源的向往。这不是作者一个人的愿望，而是现在每一个现代人内心的期待。一个人一粒沙子世界就有了新一片撒哈拉沙漠，那么一个人一份和谐，现代化的边城定会让每一个人赞美。
参考文献：
[1]王继志.沈从文论[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2.
[2]刘洪涛.边城：牧歌与中国形象[M].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2003.
[3]吴功正.小说美学[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5.

Abstract: Shen Congwen states "graceful, healthy and natural life form" in Bian Cheng, which is reflected in social customs, natural environments, love, person's characters and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thus to construct a Xiangxi world full of human beauty.
Key words: custom beauty; human beauty; Bian 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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