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字发生学看符号任意性

摘要： 从文字发生学的角度看，语言符号在最初阶段是在音响模仿以及形象临摹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而不是在脱离物理和社会的世界的状态下形成的，发展过程具有诸多特点。
关键词： 语言符号；任意性；发生学
        0  引言
        自索绪尔继亚里士多德等之后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再一次提出任意性原则以来，语言符号的任意性问题引起了语言学家们的普遍重视。我们认为从文字发生学的角度看，任意性只是语言符号发展到现在的最终结果。
        1  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
        索绪尔认为“语言符号连结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后者 不是物质的声音，纯粹物理的东西，而是这声音的心理印迹”，“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联结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更简单地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索绪尔，2002：101-102）。
        “他从不把语言符号同外部世界联系起来加以解释，而是认为语言符号同外部世界没有直接的对应关系，构成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的结合产生符号价值”（张绍杰，2001：XIV）。这正是这位将语言研究纳入符号学视野的 论文检测天使-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人在语言符号上的要害所在：他将客观存在的物理世界彻底排除在语言学及符号学研究的范围之外。从语言文字发生学和符号学的角度看，外部存在的物理世界是符号意义的主要理据，这也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原理的。
        2  从语言文字发生学看任意性
        劳动创造了人类，使人成为社会的生物，也使人产生语言和思想。语言是区分人与动物的主要标志之一。在人类现存的一万多种语言中，语言符号是语音、语意以及语言符号本身的结合体（没有文字符号的语言除外）。因此，语言符号是有形的，具体的。根据现代基因学和考古学的发现，人们普遍认为“原始语言很可能是在五万多年前起源的”并且，“这个起源是多源的”（王士元，柯津云，2001）。
        2.1 从语音的起源看任意性原则  当人类开始有意识地利用自己的发音系统来表示某个公共认同的概念时，他们必然要首先去模仿与该概念密切相关的、整个生活群体熟悉的音响。因为只有那样，才有可能进行信息的沟通和交流。他们不会在语言的发端时期就有超越自身能力的可能去随心所欲地创造现实中不存在的概念。所以，在语言的起步阶段，首先，语音不是任意的，而是必然的结果。随着大脑的日益发达，发音系统逐渐完备，交流日趋频繁，生活范围逐渐扩大，他们逐渐学会运用语音变化来表达比较复杂的概念以及距离他们生存的客观世界较远的概念的音响。这时，语言的必然性才会逐渐减少，语音与其所要表现的概念之间的任意性逐渐增加。
        2.2 从文字符号起源看任意性原则  人类有了语言，便有了表达与交流，同时书面记录也随之产生。被喻为“文字前的文字”的人类岩画在大约四万五千年前产生，并广泛地存续于整个人类史前时期。古代岩画的题材以拟人形、动物形、建筑和地形、工具和物体、几何图形和图形字母等几种题材为主。这些岩画反映了晚期智人是如何利用这种独特的“语言”来表达他们对主客观世界的认知和感悟。但是岩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字”，而真正文字系统的形成则是五千多年前的事情。在这文字出现以前的将近四万五千年的时间里出现的岩画以及世界各地的图画文字等反映出人们的交流愿望及其能力，同时也为文字的出现积累了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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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研究表明，人类最早独立形成了三大自源文字——苏美尔楔形文字，古埃及圣书字和中国的汉字系统。在索绪尔的“三类两极”体系中，总系统中的一“极”，亦即表音体系的前驱——圣书字系统，也就是后来发展成为具有24个字母的成熟的表音文字系统，成为今天印欧语系源头的一“极”，经历了“图画文字”—古埃及圣书字—腓尼基文字—希腊文字的发展过程。当今的各表音文字系统都是在希腊文字的基础上形成的。而另一“极”，即表意体系的代表—汉字系统，其发展历程表现为象形符号缀或组合—古汉字，然后经过广泛应用“假借”的手段，以“直线”的方式形成了自源文字中的另一“极”。“象形文字就是它（汉字系统。作者注）的 论文检测天使-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步”（陈望道，2003:29）。今天，我们仍然能够在汉字系统“六书”中的象形、指事、会意看出它的临摹性和仿真性。至于苏美尔楔形文字——意音文字的前身，则是在由“陶筹而文字”的过程中经历以笔代筹，进而仿筹造字，仿物造字的过程，最终形成了今天的意音文字。由此可见，人类文字“三类两极”体系的发展都存在对客观存在的物理世界中的事物进行不同程度的仿真和临摹，这说明古代先民在创造文字符号时具有共同的仿真性和临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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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在语言的起始阶段，语音是对与自然事物密切相关的自然音响的模仿，而语言符号则是对客观存在事物外部形象的临摹与仿真。作为音形意结合体的语言符号一开始就是必然的产物，而任意性则是语言发展到较高阶段的产物。正如辜正坤（2004）所说：语言文字原来并非任意的。语言文字的必然性因素随着时间流逝，早期往往是必然性的因素占主要，后期慢慢地由于人的主观能动性主体因素的增加，它的任意性才逐渐增强的。
        3  语言符号发展特点
        语言符号在其发展过程中呈现出以下几个显著特点：渐进性、传承性、规定性、侵略和移植现象等。其中渐进性和传承性是所有语言共同具有的，而规定性、侵略和移植现象只是部分语言在某一特定时期所具有的。
        渐进性是指语言符号的整个发展史是一个起初在写真和模仿的状态下渐进的过程。语言文字的发展不会有跨越式的发展，因为它的变革牵涉到使用该语言的整个群体从概念到发音系统的改变。所以，从语言的诞生到文字的产生再到现代文字的五万多年的时间中，语言符号的发展是一个从部分否定走向部分否定，螺旋上升，曲折前进的过程，是一个不断适应社会发展要求，促进社会变革的过程。如苏美尔的楔形文字，在成为波斯湾的通用文字后，许多民族都采用全盘搬用，局部添改的办法对其进行改造。
        传承性指语言符号在发展变革过程中，后者总是带有前者文化特征的特点。历史上每一次的语言文字改革都带有前者的痕迹。对每一代人来讲，他们接受的语言文字都是从先辈那里遗传下来的。例如在语音上，印欧原始语中的/s/、/m/、/n/、/r/、/l/、/w/等辅音一直保留在德语、拉丁语、希腊语等印欧语系的语言中。英语在经历1500多年的发展后，在今天，它仍保持了名词、代词和动词的若干词形变化，带有印欧原始语的痕迹（汪榕培，2002：105-106）。
        规定性是指一个使用共同语言的社会集团、阶层、群体出于某种利益因素的考虑而独创的一种语言文字的现象。如北宋时期，西夏仿汉文而创制西夏文字并推广实行。1444年朝鲜王国第四代王世宗创制并颁布“训民正音”，改用“谚文”，逐步改变汉文字在朝鲜半岛一统天下的格局。湖南江永地区的妇女所创的“女书”为当地女性群体的独特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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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文字的侵略是指一个使用共同语言的社会集团、阶层、群体的语言文字在其发展过程中在受到外来语言文字干扰时与之发生融合、借用甚至全盘照搬等变化的一种文化现象。如印度在成为英国的殖民地以后，英语在文化水平较高的人群中间流行，后来成为印度的法定语言之一。又如传统苗语中本来没有“电视机”、“VCD”等，现代苗族人就照搬汉语中的现代词汇来进行交流。
        文字移植指一个使用共同语言的社会集团、阶层、群体根据自身需要部分借用外来语言文字来创造适合自身的语言文字的一种现象。日语的假名就是在借用中国汉字偏旁的基础上，再与吴音相结合而发展起来的。越南在历史上长期使用汉语，13世纪根据汉字创造了民族文字“字喃”。
        语言符号的发展特点在往往是多种并存，相互影响，共同作用，呈现出语言符号发展过程中纷繁复杂的特点。
        4  结束语
        语言符号起源于早期人类对其生存的客观物质世界的认识，是人类漫长的社会劳动实践以及人类生活经验与认知的产物。它也反映人类赖以生存的客观世界。因此，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是语言符号重要来源，是我们研究语言符号的基础。
参考文献：
[1]陈望道.修辞学发凡[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2]辜正坤.对索绪尔和乔姆斯基的批判与语言学新定律[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4，（4）.
[3]索绪尔，高名凯译，岑麒祥，叶蜚声校注.普通语言学教程[M].商务印书馆，1980.
[4]汪榕培.英语词汇学高级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5]王士元，柯津云.语言的起源及建模仿真初探[J].中国语文，2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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