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休止的暴力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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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在欧茨的《他们》中,女主人公莫琳·温德尔始终处于暴力的包围中。社会上弱势群体的存在及他们的无能使她充满对暴力的威胁恐惧;家人都以对她施暴来克服自身的无能;为了克服个人的无能,她认同了暴力法则,成了施暴者。弱势群体及个体的存在以及他们的无能,是《他们》中社会和个人生命中暴力永无休止的根源。

  关键词:欧茨;《他们》;暴力;无能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是美国二十世纪极富盛名的女作家、剧作家和诗人,曾多次获诺贝尔奖提名,著作颇丰,被誉为“作家中的作家”。她的早期作品极具写实色彩,客观性较强,抨击时弊、揭露黑暗,反映个人深受各种势力影响的人生现状。《他们》是欧茨早期的代表作,它以底特律为背景,反映了城市贫民在充斥着暴力、谋杀和冲突的环境里艰难谋生的现实。欧茨对暴力现实不遗余力的描绘,真实地再现了美国社会的混乱和底层人民的悲惨生活。《每周时报》称《他们》为“一个阴森森的哥特式房间,里面充满着鲜血、火灾、精神错乱、混乱、贪婪、腐败和各种死亡”。Mary Kathryn Grant也在评论欧茨时说:“欧茨的小说中之所以充满了暴力,是因为暴力充斥着她所描述的社会。”但是,很多人只看到了欧茨笔下暴力的残酷,却看不到其根源所在。Stephen A.Dimond在他的《愤怒,疯狂和原魔:论暴力,邪恶和创造力的心理根源》中论述了暴力的根源是无能。本文就以Stephen A.Dimond的理论为依据,论述《他们》中暴力的根源。小说的女主人公莫琳·温德尔的一生都活在暴力的包围中:社会上弱势群体的存在使她充满对暴力威胁的恐惧;家人都以对她施暴来克服自身的无能;最后,她为了克服个人的无能而认同了暴力法则,成了施暴者。她的一生就是一个暴力的循环。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只要有弱势群体及个体存在,只要他们的无能得不到克服,社会和个人生活中暴力就永无休止。
  
  一、心底的恐惧:暴力社会的赐予
  
  《他们》中充满了暴力和混乱。小说的开始就是血腥的谋杀:莫琳的母亲洛蕾塔·温德尔在恋人被哥哥开枪打死后向警察温德尔求救。却在尸体旁边的饭桌上被温德尔占有并且被迫嫁给了这个帮她处理掉尸体的“恩人”。莫琳就诞生在这样一个充满了血腥和残暴、污秽和荒诞的环境当中。她生活的底特律十分混乱,存在着严重的阶级和种族不平等。很多像莫琳的生父温德尔一样的贫民或者失业,或者时时面临失业的威胁,生活中从来都没有他们需要的安定。黑人的处境比城市贫民的还要差,他们不但经济贫困,还要遭受种族歧视。这些弱势群体需要一定的权力和身份,但在底特律混乱的社会环境中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六十年代中期底特律的黑人常常闹事。”
  Stephen A.diamond在他的著作中反复强调暴力的产生是因为无能。“当人们因为自身的无能而不能达到自我肯定时,就会采取暴力手段来克服这种无能,社会和个人都是如此。”大量城市贫民和黑人的存在以及他们永远都无法解决的种种问题,共同导致了社会暴力的频频发生。在暴力环境的包围下,莫琳内心充满了恐惧。欧茨擅长挖掘深藏在人们内心的恐惧。“她通过作品揭示隐秘的、深藏在人们内心的恐惧:我们所承认、不承认和我们模糊察觉到但却不敢面对的恐惧。”小说中莫琳对处处隐藏着暴力威胁的生活十分敏感,甚至她当作避难所的图书馆也不能完全消除她的恐慌,它的安静让她害怕,觉得这种安静“就像一个精致美观的玻璃花瓶,随时都可能被砸碎的”。她经常想到地震、火灾,想着楼房裂成丽半,想到车祸及在车祸中汽车一辆接一辆地摞起来的情景。地震、火灾、车祸是与暴力、混乱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些形象反映了莫琳内心深处的混乱和极度恐慌。面对社会上频繁发生的暴力,莫琳所能做的只能是躲在自己脆弱的躯壳里,睁大惊恐的眼睛等待着暴力的随时降临。
  Maurice Beebe在评论欧茨时说:“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似乎都隐伏着一种暴力的威胁,欧茨却能在她的小说里把这种暴力的威胁表现得恰到好处。”在《他们》中,社会上的暴力并没有真实地落到莫琳头上,但这种可能却是时时存在的。只要阶级和种族不平等存在,只要贫穷和失业得不到解决,只要人们心里那种无能的感觉得不到克服,暴力就随时有可能发生。在小说的结尾,弱势群体的无能最终转化成了现实的暴力,底特律暴乱的发生了。虽然那时莫琳已经离开了底特律,但是“处处都是底特律,处处都有潜在的危险”。正如Sue Simpson Park在比较布卢姆菲尔德和底特律时说:“布卢姆菲尔德和底特律尽管存在种种不同,实际上却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一面是危险,另一面是潜在的危险。”因此,在这个充满暴力的社会里,像莫琳一样的人们必然时时面对着暴力的威胁,永远都无法摆脱心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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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替罪的羔羊:无能家人的牺牲品
  
  Mary Kathryn Grant说:“在欧茨的小说里,暴力的原因是人不能够自我肯定,而如果没有自我肯定,人的生命就是不完整的,就不能很好的定位自己并与他人建立和谐的关系。”欧茨在作品里不断探索个人生活和事业的失败与暴力的关系。在《他们》中,莫琳的家人在家庭和事业上都是失败者。为了超越个人生命的平凡、克服个人的无能,他们粗暴地对待莫琳,使她饱受了家庭暴力的折磨。
  莫琳的生父温德尔工作不理想,他和其他穷人一样时时受着失业的威胁。他身无分文,却有一个家要经营。因此,暴躁的脾气变成了他战胜无能感觉的突破口。他经常打骂家人,所以直到父亲去世多年后,看到“节日烤肉店”酒馆外植物上长矛一样的叶子,“莫琳就会想到父亲”,即使父亲现在已不存在任何危险。这也就难怪莫琳在父亲去世时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感到自由,“仿佛这是一个不期而至的节日似的”了。因为父亲的暴力,莫琳在家时总是小心翼翼的,这对莫琳软弱敏感的性格的形成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父亲的早逝使得莫琳从他的暴力中解脱,但此后母亲却对她更加刻薄,继父帕特·弗朗的到来更使她陷入了暴力的深渊。
  洛蕾塔·温德尔施加给莫琳的是语言和精神暴力。很多评论都说洛蕾塔是一个乐观的人,Marilyn C.Wesley曾说过:“洛雷塔性格坚强……她一直满怀希望地寻觅着合适的自己的男人,从没有真正被身边的可怕事件吓倒过。”然而。贫民区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善,生活的一连串打击让一贯乐观的洛蕾塔有了巨大的挫败感。Sara Sanborn说过:“没有人比欧茨更清楚成人是怎样不遗余力地通过牺牲孩子拯救自己了。”洛雷塔正是要通过牺牲莫琳来拯救自己并肯定自我的。她以醉酒麻醉自己,常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平静的莫琳,反过来却说:“她总在瞧着我,那丫头,总在监视着我。”由于自身做妓女的耻辱记忆一直挥之不去,所以她潜意识里一直把莫琳看作和她一样是妓女。她认为莫琳安静的外表之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怀疑莫琳逃学去和男朋友约会,怀疑莫琳像妹妹贝蒂·温德尔一样在外面偷东西,对莫琳总是百般挑剔。更有甚者,洛蕾塔把自己的猜测当作真事告诉了莫琳的继父帕特·弗朗,莫琳据理争辩便引来了一顿暴打。这只是弗朗暴力的前奏,但洛蕾塔的无动于衷助长了弗朗的气焰。洛蕾塔对莫琳的反感和丝毫不为女儿着想的做法,使得她成了以弗朗为代表的男性暴力的帮凶。为了克服自身的无能,她以语言和精神暴力深深地伤害了需要她更多关爱的莫琳。
  帕特·弗朗是《他们》中男性暴力的代表。可以说,弗朗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从他和洛蕾塔结婚开始,他的背就“出了毛病”,并且一直都没有好过。由于身体的原因,他只能在一个汽车修理厂混混日子,每天只是吃喝、打牌,而且事事都需要人照顾。他和洛蕾塔夫妻关系不好,经常吵架。洛蕾塔常常把照顾弗朗的工作交给莫琳去做,甚至常常霸占莫琳的卧室,让年幼的女儿独自去面对弗朗,甚至纵容弗朗一步步靠近莫琳。因此,弗朗常常对莫琳怀有一种乱伦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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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的身体永远都无法康复,工作永远都不尽人意,夫妻关系永远都无法改善,对莫琳的欲望更是无处发泄。但是,当他了解到莫琳做了妓女时,终于找到了发泄一切的突破口,要用暴力为自己争取一点儿尊严。Alfred Kzin说:“欧茨的小说中讲述的可怕的事情表面上是孤立的,而实际上它们是我们生命中强烈的、各种矛盾力量的总和。”在这里,他对莫琳的毒打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堕落行为的愤怒,是一个男人对背被判了自己的女人的惩罚,更是他对个人无能的发泄。
 


  [8]电大学习网.免费论文网[EB/OL]. /d/file/p/2024/0424/fontbr />  莫琳的家人因为个人在工作、生活、感情等方面的失败而不能正视现实,均以对她施暴为突破口来战胜自身的无能。她是家人替罪的羔羊,是家庭暴力中永恒的受害者。莫琳一家一直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生活的改善对他们而言是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因此,莫琳也就永远无法摆脱家庭暴力的折磨。
  
  三、悲哀的施暴者:生存愿望的驱使
  
  Stephen A.Diamond认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暴力冲动。在《他们》的第三部分,弱小的莫琳最终为反抗暴力而认同了暴力的生存法则,以暴力来战胜自己的无能,并以残酷破坏他人婚姻的手段来反抗社会。
  在《他们》中,莫琳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但是,当她从继父弗朗的毒打中清醒之后,依然渴望安全稳定的生活,渴望能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莫琳为了个人的生存曾做过种种努力。她先是事事顺从别人的要求以期得到大家的认可;后来,她又通过做妓女赚钱,希望金钱能帮她摆脱无尽的束缚。然而,一切希望都在弗朗的暴力下变成了虚幻的梦。现在,她要获得稳定的生活,就必须改变策略。事实上,社会只给她留了一条出路,那就是结婚。莫琳悲惨的人生经历给她的爱情和婚姻观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一方面,莫琳一直受着贫困的困扰。在现实的重压下,爱情和有钱人生活中的其它东西一样,都是一种奢侈。因此,莫琳把没有爱情的婚姻看作理所当然。另一方面,做妓女的经历使得莫琳成了爱无能,她所谓的爱是和金钱联系在一起的。“爱无能让她的人物除了暴力别无选择。”为了克服个人的这种爱无能,莫琳只能暴力为手段为自己赢得婚姻。要想生存下去,她就必须成为施暴者,必须牺牲他人,去左右他人的生活,使他人要成为暴力的受害者。“暴力作为克服无能的一种手段具有明确的目的性”。为了逃避浪漫的男女恋爱阶段,她决定去勾引已婚男人。最终,她为了个人的生存而拿起暴力作为武器,去从一种变态的爱情中寻找拯救自己的路:“难道她的一生就注定是莫琳吗?她就该永远是自己,永远当这个特定的人吗?她仿佛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不过也毫无办法。可是她将要到爱情之中寻找避匿之所,深深地陷进去,坠回到爱的深渊中。这样一来,莫琳的种种往事就会被大部分涂抹掉。”
  当莫琳决定利用他人来获取个人的自由和稳定生活的时候,受害者和施暴者的身份就彻底改变了。为了达到目的,她非常在意自己的形体和外表,以此来吸引合适的人选——能给她房子和孩子,给她安定生活的人,而这个人正是她已婚的老师吉姆·伦道夫。在她努力去接近吉姆的过程中,莫琳已几乎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施暴者:“此刻充满她脑际的愿望是:迷住这个男人,使他悦目,把他吸引到自己身旁来。她,莫琳,是能把他吸引到跟前来,使他如痴如醉的一扇橱窗。他会爱上她,他会抛弃现在的生活,抛弃他的家庭的。”。她曾是“爱情”的受害者,现在她转而把“爱情”作为一种武器去毁灭他人以求得自己的生存。莫琳操纵了吉姆的思想和感情,成功地颠覆了吉姆德精神世界,整个过程令人窒息。此时,虚假的“爱情”成了她最锋利的武器,她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莫琳成功了。但是,“莫琳的成功是幻想的而非真实的”,她的成功只是一定程度、一定意义上的,因为她得到的只是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爱情对她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莫琳的残酷无情在她对吉姆的前妻的态度上完全展露了出来。“一个厌恶自己的女人决不会对任何女人产生同情”,这句话用在莫琳身上十分合适。她对那个受伤害的女人和她的三个孩子没有丝毫的同情,而这种暴力较之肉体的伤害更要严重,而似乎只有给他人带来伤害才能给莫琳以些许平衡和安慰。从莫琳和母亲的谈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她近乎得意的心态:“于是我对她解释说,我快要和他结婚了,她可以见鬼去了,管她有没有受过教育,管她是不是和他生过三个孩子,流产了两次。我也会替他生孩子的。谁劝我我都不会改变主意了!听到自己说出这一切,我自己都感到吃惊,可这全是事实——她对我讲的事业一定会叫她自己吃惊的——最后我说,我永远不会放弃他,永远不会的,我爱他,就那么回事。我爱上了他,我要和他结婚了,她想干什么都行,可是这件事她改变不了啦。”Mary Kathryn Grant说:“在欧茨的小说中暴力是无法逃避的,甚至看似不可能施暴的人物也参与了暴力行为。”看似柔弱的莫琳在对人施暴之时和别人一样毫不留情。
  为了个人的生存,莫琳残酷地牺牲了他人。但是,她的婚姻却是不稳固的。小说最后一章的标题是《归来吧,我饱受煎熬的灵魂》,这个题目暗示了莫琳的希望由希望到实现又到幻灭的过程。她苦心经营得来的爱情无法带给她稳定和幸福。首先,莫琳靠破坏他人的家庭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在她生活的时代和社会,有很多和她经历一样的人,谁能保证她的家庭不被别人破坏呢?第二,这个家庭有严重的经济危机。莫琳的丈夫要给前妻三个孩子抚养费,而且他们又将生一个孩子。她未来的生活就好比她家的楼梯一样“栏杆摇摇欲坠,要是撞它一下,就会掉下去的”。第三,生活在底特律这个大环境里,莫琳永远都无法摆脱做“他们”中一员的命运。欧茨在《重温<他们>》中写到:“朱尔斯·温德尔在小说的结尾代表我说话,他责备他的妹妹莫琳,说她希望通过完全进入中产阶级得救,‘可是,好妹妹,你自己难道不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吗?’”欧茨的这段话说明,社会中有许多“他们”——弱势群体的存在,他们被贫困困扰、没有能力去爱,暴力是他们战胜自身无能的唯一途径。他们会像莫琳一样认同暴力的生存法则,而莫琳的“成功”则同样可能被他人的暴力所打破。生活在“他们”中间,莫琳的生活随时处在暴力的威胁中。
  
  四、结束语
  
  莫琳的一生是被暴力缠绕的一生。暴力的根源是无能。弱势群体和家人的无能,使她饱受暴力的折磨。为了克服个人的无能,维护个人的生存,她又成了施暴者。从莫琳作为暴力的受害者到最后施暴的过程,我们看到在《他们》中暴力是一个永无休止的循环,而暴力的根源就是就是大量弱势群体的存在和他们的无能。《他们》中的世界是暴力的,充满了噩梦、毁灭和徒劳的反抗,无比真实地展现了都市生活的恐怖。对欧茨而言,人们在社会里为求得生存而进行的严酷斗争中,只有通过暴力才能够获胜,也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战胜自己的无能。在美国现代社会的荒原上,人们能获得自我肯定的唯一途径就是暴力。在《他们》的“作者的话”中,欧茨说:“实际上,对在其他一些自然主义作品中已详尽描述过的污秽不堪、骇人听闻的贫民窟生活,本书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因为我担心过多的写实会使人难以忍受。”但是,她“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暴力场面已经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更让我们看到了社会的混乱无序。她的小说真实地再现了美国社会文明外表掩盖下的野蛮和暴力,使我们看清了真实的美国社会。在这里,弱势群体的问题永远都得不到解决,暴力也会永远缠绕着他们,缠绕着美国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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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们》中的生活是永无休止的暴力的循环,人们会永远深陷在暴力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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