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的思想基调　卓越的表现技巧

　　【摘 要】郑廷玉是元代卓有成就的著名杂剧作家，在我国古代文学史，特别是戏曲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代表作《看钱奴》等蜚声中外，早在十七至十八世纪，就流传到东方的日本和西方的法国等国，并被翻译出版，日本、法国的学者还撰写出版过研究该剧的学术专着。
　　【关键词】郑廷玉 杂剧 艺术珍品
　　
　　郑廷玉一生究竟创作了多少杂剧作品，学术界历来人言人殊，说法不一。元代钟嗣成《录鬼簿》著录二十二种，明代朱权《太和正房谱》著录二十一种，近代王国淮《宋元戏曲考》著录五种，可见各家说法差别很大。据我们考证，流传至今的元代杂剧作品中，以下五种确实是郑廷玉的作品：《看钱奴》、《楚昭公》、《后庭花》、《忍字记》和《金凤钗》。另有《冤家债主》一种，学术界有的学者认为是郑廷玉的作品，有的学者认为不是郑廷玉的作品，至今尚无定论。我们认为，从思想基调和语言风格上看，应该是郑廷玉的作品。
　　
　　一
　　
　　对具体作品的思想意义进行分析和评价，是研究、论定作家的重要课题。对于郑廷玉来说，自然也是这样。以往对郑廷玉的评价存在着分歧。有的认为，郑廷玉“封建迷信思想比较浓厚”，大大影响了“创作成就”，即使像《看钱奴》那样的优秀作品，由于“宣扬了神佛的威力和因果报应、富贵在天的迷信思想”，使思想意义大为削弱。有的认为，郑廷玉的“这些杂剧，有四种是写的公案。公案中都夹杂着神鬼报应与仙道点化的迷信意识，思想上并无可取。”
　　郑廷玉的作品流传下来的共有六部，这是个不算多也不算少的数字。把这六部作品归入这一类、科或那一类、科，都不太准确，也都难以包容。正像复杂纷纭的社会生活那样，戏曲艺术作品既是社会生活的投影和折光，当然也是纷纭复杂的。就以被认作“公案戏”的《金凤钗》而论，它何止仅仅写了公案！当十只金钗被十只银匙箸换去，交织着杨衙内的侍者六儿被杀、赵秀才负屈含冤的所谓“金凤钗”案件发生之前，对主人公赵鄂和地痞无赖出身的案犯李虎的塑造，已经有了许多精彩描写；对当时的社会风貌、市井百态等等，也已经有了大量的深刻地揭示。《金凤钗》的思想意义不仅在于它所展示的广阔社会生活画面，可供人们思索、剖析，具有深刻的认识价值，而且可以引导人们去体味当时的价值观念，从而对社会生活本质进行更深入的探究。
　　如果说《金凤钗》是从寻常百姓的角度审视社会现实，引导观众（读者）了解和体味当时的社会风尚、人情世态而达到抑恶扬善、除暴安良的创作意图，那么，《后庭花》则是从更高的层次，对假恶丑进行无情的揭露和鞭挞。容貌美丽、富于才情的少女王翠鸾和她的母亲，竟被皇帝当作一件什物赏赐给廉访使赵忠，赵忠让家人王庆带去见夫人，夫人出于妒嫉，当即命王庆“将他子母二人，或是勒死，或是杀死，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王庆却又指使他手下的李顺“所算”翠鸾母女，李顺将其首饰留下之后，放她们逃生而去。可是王庆与李妻私通，竟将李顺杀死，抛尸井中。翠鸾投宿狮子店，被店小二所杀，她的鬼魂与书生刘天义幽会，被母亲发觉，呼冤告状。与此同时，赵忠觉察到“这桩事其中必有暗味”，于是也请包拯审理此案。几经周折，案情终于大白，判王庆、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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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李顺妻死刑，释放刘天义。《金凤钗》选取这样的角度，提供给人们审视、思考社会现实的余地是广阔的，认识意义也是颇为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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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廷玉高度重视艺术形象的塑造，着力揭示人物灵魂深处的奥秘。在他的笔下，人物有血有肉，栩栩如生，具有鲜明的个性，富于立体感。赵鹗是一位寒士，虽然历经坎坷，善良忠厚的本色却始终如一，甚至善良得近乎懦弱，忠厚得有些木讷。考中状元，并未像小人得志那样忘乎所以；失仪落简、削职为民，也没有懊丧到痛不欲生的地步。他因被诬而身陷囹圄，定成死罪，生死攸关之际，他也不曾对别人产生刻骨仇恨，而只是憾叹自己的命运不济。他总是有心助人，无心利己，循规守分，随遇而安，其美好品德着实令人感佩。
　　刘天义也是一位书生，然而他的遭际比赵鹗好，住进客店的当晚，王翠鸾便去同他幽会，互赠诗词，一唱一和，沉浸在幸福之中。刘天义丝毫不考虑夤夜来访的年轻女子的来路和身世，当然也无从得知她是的鬼魂，以至于被牵连到杀人案里，包拯放他又回客店再与翠鸾相会，第二天将得到的信物碧桃花交给包拯，衙役告诉他翠鸾是个死鬼的时候，他一下子吓得昏死过去。《后庭花》细致、深刻地描写了多才多情的秀才遇上了多才多情的少女，两人只是文明交往，感情汇流，却不曾发生苟且之事。这在我们古代固属难能可贵，就是以当今的尺度衡量，也不失为高尚的道德情操。
　　综观郑廷玉杂剧中的人物，各不相同，即使同一类型的人物，也存在着性格上的差异。例如《看钱奴》中的贾仁、《冤家债主》中的张善友的大儿子乞僧、《忍字记》中的刘均佐，他们同样是大财主，又同样是悭吝人，“平日之间，一文也不使，半文也不用，若使一贯钱呵”，或者“便是挑我身上肉一般”，或者“就如挑我一条筋相似”。不是把人物固定化、单一化，而是让读者在发展变化中关注、凝视人物的发展变化；既注意人物性格特征在发展变化中充分展示，又注意充分展示人物性格的发展变化。这几乎是有才华的成熟的作家们所共同着意并努力实现的艺术课题。刘均佐从“汴梁城中 论文检测天使-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个财主”到超脱酒色财气、人我是非、“功成行满，返本朝元”，应该说经历了一个十分艰苦的发展变化全过程。正因为郑廷玉重视这个全过程，着力描写这个全过程，才使得刘均佐的形象丰满生动，富有鲜明的个性。
　　
　　三
　　
　　有关郑廷玉杂剧的思想艺术特色和可供审美、鉴赏并具有认识价值之处，当然不止这些，还可以继续列举。而他的杂剧中的瑕疵、缺陷，也明显存在，需要指出。在他的多数杂剧中，宿命论、因果报应观念十分浓重，仿佛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天若不降严霜，松柏不如蒿草；神明若不报应，积善不如作恶。”这种观念，在郑廷玉的杂剧中，总是或明或暗，或直截了当，或隐晦曲折地宣扬着，表现着。这当然是消极的，毫不可取的，以此构成人物相互关系和人物思想感情的支撑点，无论过去和现在，都是不牢靠的和令人难以信服的。
　　由于这个缺乏坚固基础和说服力的咒箍，紧紧的束缚和制约着剧作家，郑廷玉思想上的矛盾导致他笔下的人物也显得很不协调。例如赵廷玉偷张善友的五锭银子，本是为了埋殡母亲。在此之前，他不曾做过贼；在此之后，他更不曾做过贼。出于无奈，只此一次，而且就在这唯一一次的偷盗过程中，他时时受着良心的谴责，承受着莫大的精神痛苦。勿庸讳言，郑廷玉艺术功力深厚，技法娴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有些作品和艺术形象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但尽管如此，却也不是说没有瑕疵和芜杂的东西，比如某些描写技巧比较陈旧，流于程式化。
　　总的来说，郑廷玉的杂剧，其思想内容是健康的和基本健康的，艺术方面熠熠闪光，是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财富，名闻遐迩，影响深远，在中国古代戏曲史上占有不可磨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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