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的治理之道

关键词：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治理

1991年底，苏联解体、俄罗斯联邦独立。伴随着苏联（俄罗斯联邦）急剧的政治、经济和社会转型，俄罗斯联邦国内贪污贿赂等腐败问题愈演愈烈，严重侵蚀着国家现代化、民主化和法治化的建设进程，成为俄罗斯联邦国家政治生活中难以治愈的“顽疾”。[1]与此同时，独立后的俄罗斯联邦政府也踏上了漫漫的反贪污贿赂征程。在长期的反贪污贿赂斗争中，俄罗斯联邦政府积累了非常珍贵的经验和教训。这对我国反腐败问题的研究以及反腐败斗争的开展，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一、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治化的进程

开展反贪污贿赂的斗争，越来越受到俄罗斯联邦政府的重视。从1993年拟定 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部反贪污贿赂法草案，到2008年《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2]的公布实施，俄罗斯联邦政府展开了一场循序渐进的反贪污贿赂法治化进程。例如，1993年叶利钦执政时期，联邦议会下院通过了 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部反贪污贿赂法草案[3]。2002年普京执政时期，联邦议会下院又一读通过了第二部反贪污贿赂法草案[4]。在这一时期，俄罗斯联邦政府还先后制定颁布了一大批与反贪污贿赂相关的法律法规。例如，通过《俄罗斯联邦国家公务原则法》[5]、《俄罗斯联邦国家公务体系法》[6]、《俄罗斯联邦国家文职公务法》[7]，以规范国家公务员的行为，从制度上预防贪污贿赂行为。一直到2008年5月，梅德韦杰夫执政时期，才批准了《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该法的制定颁布历经16年，使俄罗斯联邦最终实现了从“权力反腐”向“制度反腐”、从“分散反腐”向“系统反腐”的重大转变。[8]

（一）反贪污贿赂的法律基础

《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第2条规定，“俄罗斯联邦宪法,俄罗斯联邦宪法性法律，公认的国际法原则和标准，俄罗斯联邦签署的国际条约，本联邦法律，其他的联邦法律，俄罗斯联邦总统的、俄罗斯联邦政府的、其他联邦国家权力机关的规范性法律文件，俄罗斯联邦主体国家权力机关的规范性法律文件和地方自治机关的法律文件构成反贪污贿赂的法律基础”。这就意味着，在俄罗斯联邦已经形成了一个打击贪污贿赂行为的“法律之网”，使预防和惩治贪污贿赂行为有了充分的法律依据，做到“有法可依”。

（二）反贪污贿赂的预防措施

《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第6条规定了预防贪污贿赂行为发生的六项措施。它们分别是：（1）在社会上营造不能容忍贪污贿赂行为的氛围；（2）对法律文件和法律文件草案进行反贪污贿赂鉴定；（3）对希望担任公职的公民提出专门知识技能水平方面的要求，并且依照规定程序审查其提交的各种信息；（4）把不提交关于自己、配偶和未成年子女收入、财产和财产性债务的信息,或者提交明知是虚假的和不完整信息的行为，规定为拒绝录用、解除公职的依据；（5）在公职人员晋升、授衔时,以及在奖励、表彰公职人员时，是否廉政均为考核的重要内容；（6）对反贪污贿赂立法的遵守情况实施社会监督和议会监督。

（三）强化法律责任的追究机制

《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第13条和第14条规定了对贪污贿赂行为的责任追究制度。俄罗斯联邦公民、外国公民和无国籍人实施了贪污贿赂违法行为的，均应当依照俄罗斯联邦立法的规定，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行政责任、民事法律责任和纪律处分。例如，《俄罗斯联邦刑事法典》[9]和《俄罗斯联邦行政违法法典》[10]分别对贪污贿赂行为应当承担的刑事责任和行政责任作出规定。此外，担任国家公务和地方自治公务的自然人，如果实施了贪污贿赂违法行为，可以依照俄罗斯联邦立法的规定，根据法院判决剥夺其在特定时间段内担任国家公务和地方自治公务一定职位的权利。最后，以法人名义或为了法人的利益而组织、准备和实施贪污贿赂违法行为的，或者实施违法行为以便为实施贪污贿赂违法行为创造条件的，可以依照俄罗斯联邦立法的规定，对法人适用相应的责任措施。

刑法学近3年论文/d/file/p/2024/0424/fontbr />二、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的组织机构建设

《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第1条和第5条确认了反贪污贿赂的组织基础。其主要内容如下：

（一）确定反贪污贿赂主体的范围

反贪污贿赂主体，包括联邦国家权力机关、联邦主体国家权力机关、地方自治机关、市民社会机构、组织和自然人。应当指出的是，依照俄罗斯联邦宪法第10条和第11条的规定，“联邦国家权力机关”，主要是指俄罗斯联邦总统、联邦会议（联邦委员会和国家杜马）、俄罗斯联邦政府、俄罗斯联邦各级法院。[11]但在实际上，除国家元首和上述三种国家权力机关之外，俄罗斯联邦还存在着三种国家机关，即检察机关、审计院和中央选举委员会。检察机关、审计院和中央选举委员会虽然不属于国家立法权力机关、执行权力机关和司法权力机关，但它们也是重要的反贪污贿赂主体。另外，依照俄罗斯联邦宪法第12条的规定，“地方自治机关不属于国家权力机关体系”。

（二）明确划分反贪污贿赂主体的职权范围

《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对俄罗斯联邦总统、联邦会议、联邦政府、联邦主体权力机关、地方自治机关、联邦检察机关和审计机关在反贪污贿赂领域的职权范围进行了明确的划分。值得注意的是，在俄罗斯联邦 “护法机关” 中占居极其重要地位的检察机关，在反贪污贿赂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12]。例如，在2006年6—12月，俄罗斯联邦总检察院进行了机构改组，增设了7个局（局级处）。其中的“反贪污贿赂立法执行情况监督局”和“监督检查工作处”，都是俄罗斯联邦为应对和惩治贪污贿赂问题而专门设立的机构。前者旨在对反贪污贿赂立法执行情况实施监督，后者则是为了强化总检察院内部的自我监督机制。

（三）规定成立反贪污贿赂协调机关

《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规定成立由联邦国家权力机关的代表、联邦主体国家权力机关的代表和其他人组成的反贪污贿赂协调机关。后者的主要职权包括：（1）协调联邦国家权力机关、联邦主体国家权力机关和地方自治机关的反贪污贿赂活动；（2）拟定并向联邦总统、联邦政府、联邦会议以及联邦主体国家权力机关提交相关命令、决议、指示的草案。

值得指出的是，早在2003年11月24日，担任第三届俄罗斯联邦总统职务的普京就签署第1384号总统令，成立了总统直属的会议咨询性机构——俄罗斯联邦总统直属反贪污贿赂委员会[13]。该委员会的主要任务，是向总统提出相关建议，制定和落实国家反贪污贿赂的政策等。2008年5月19日，担任第五届俄罗斯联邦总统职务的梅德韦杰夫又签署了关于反贪污贿赂措施的第815号总统令，决定成立以梅德韦杰夫总统为主席，由19人组成的俄罗斯联邦总统直属反贪污贿赂委员会。同时，首次决定在上述反贪污贿赂委员会中，设立以总统办公厅主任谢尔盖?纳雷什金为首的总统直属反贪污贿赂委员会主席团[14]。2012年5月普京就任第六届俄罗斯联邦总统后，总统直属反贪污贿赂委员会仍然是总统重要的直属机构之一。俄罗斯联邦总统直属反贪污贿赂委员会的设立，彰显出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组织机构建设的不断尝试和逐步完善，有利于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斗争的推进。

还应当指出的是，俄罗斯联邦总检察院一直发挥着协调其他护法机关的行动,以联动打击贪污贿赂行为的重要作用。正如2006年6月俄罗斯联邦总检察长尤·恰伊卡在就职演说中所指出的那样，检察机关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反贪污贿赂[15]。2012年3月，俄罗斯联邦总统直属反贪污贿赂委员会进一步委托俄罗斯联邦总检察院，每年编制关于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斗争状况的国家报告。[16]

三、俄罗斯联邦国家公职人员的财产申报制度

俄罗斯联邦国家公务员的收入和财产申报制度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联邦国家公职人员收入和财产申报制度的初步建立阶段、联邦国家公务员财产申报制度的确立阶段和进一步完善阶段。

（一）联邦国家公职人员收入和财产申报制度的初步建立

早在俄罗斯联邦独立之初，时任俄罗斯联邦总统职务的叶利钦就曾签发有关国家公职人员申报收入和财产情况的总统令。例如，1997年5月15日，他签署的关于担任俄罗斯联邦国家公职的人应当申报收入和财产情况的总统令规定[17]，俄罗斯联邦政府组成人员不仅要申报个人的收入和财产情况，而且要申报其配偶、子女和家庭其他成员的收入和财产情况。值得指出的是，该总统令是 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次在俄罗斯联邦建立国家公职人员收入和财产申报制度，也是建立预防贪污贿赂有效机制的首次尝试。1997年12月17日颁布实施的《俄罗斯联邦政府法》，首次以法律形式把联邦政府组成人员的收入和财产申报制度确认下来。例如，该法首次对俄罗斯联邦政府组成人员作出两类限制性规定：一类是限制政府组成人员的权利；另一类是规定政府组成人员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包括申报个人收入和财产的义务）[18]。联邦国家公职人员收入和财产申报制度初步建立阶段的重要特点，是受监督者的范围很小，仅限于俄罗斯联邦政府的组成人员。

（二）联邦国家公务员财产申报制度的确立

2008年《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第8条和第9条，比较详尽和系统地规定了俄罗斯联邦国家公务员的财产申报制度。它规定，希望担任或者已经担任国家机关或地方自治机关公职的人员，必须向所在机关提交关于自己、自己配偶和未成年子女的收入、财产和财产性债务的信息（构成国家秘密的“秘密信息”除外）。禁止将国家机关和地方自治机关公职人员提交的以上信息用于其他目的或者故意泄露。但是，依照俄罗斯联邦规范性法律文件规定的程序，可以将关于国家公务员和地方自治公务员收入、财产和财产性债务的信息交付大众新闻媒体公布，以便对其进行监督。任职机关也可以独立地或者依照俄罗斯联邦总统规定的程序，向护法机关或其他监督机关查询它们所掌握的关于国家公务员或地方自治公务员的，以及其配偶和未成年子女的收入、财产和财产性债务方面的资料，以检查公职人员申报信息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在加入国家公务和地方自治公务时，不按照上述规定履行申报义务的公民,以及己任职的国家机关和地方自治机关的公职人员，将被拒绝录用或者被处分、解职。此外，国家公务员和地方自治公务员有报告向其行贿情况的义务。最后，《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第12条还对曾经担任国家公务或地方自治公务职位的公民所签订的劳动合同作出了限制性规定。联邦国家公务员财产申报制度确立阶段的特点，是受监督者的范围显著扩大，从俄罗斯联邦政府的组成人员扩大到所有的国家公务员或地方自治公务员。

需要指出的是，为了贯彻落实反贪污贿赂法,俄罗斯联邦政府领导人带头实施财产申报。[19]例如，2004年4月6日，梅德韦杰夫总统在官方网站上公布了自己的个人收入和家庭财产情况。4月7日，普京总理也公布了个人收入和家庭财产情况。

（三）联邦国家公务员财产申报制度的进一步完善

目前，《2012-2013年国家反贪污贿赂计划》己获得批准，《国家公务员支出情况监督法草案》处于制定过程中。《2012-2013年国家反贪污贿赂计划》继承了《2010-2011年国家反贪污贿赂计划》的一些规定[20]。但是，适应贪污贿赂形势的新变化，《2012-2013年国家反贪污贿赂计划》作出了许多新规定。其中，包括进一步扩大其收入和支出受监督者的范围。目前，在俄罗斯联邦，受监督者中不仅有联邦国家机关、联邦主体国家机关和地方自治机关的公职人员，而且增加了俄罗斯联邦退休金基金会、国家所有社会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以及为了国家利益成立的那些国有股份公司和国有公司的工作人员。[21]联邦国家公务员财产申报制度进一步完善阶段的特点，是适应贪污贿赂形势的新变化，进一步扩大受监督者的范围。

四、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的国际合作机制

众所周知，从上个世纪90年代之后，腐败问题已经超越国界，日益演变为一个全球性问题。在这种国际化背景之下，俄罗斯联邦越来越重视与其他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等的联合反腐问题。2003年12月9日，俄罗斯联邦签署了《联合国反腐败公约》[22]。三年之后，普京总统又签署了《关于批准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的联邦法律》[23]。《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的签署，为俄罗斯联邦与世界各国护法机关在揭露贪污贿赂犯罪领域开展协调行动，奠定了法律基础[24]。同年7月26日，俄罗斯联邦批准了欧洲委员会《关于贪污贿赂应承担刑事责任公约》，促进了俄罗斯联邦在反贪污贿赂领域的国际合作[25]。需要指出的是，在此之前，为应对跨国犯罪和国际恐怖主义活动的威胁，俄罗斯联邦新刑事诉讼法典增加了第五部分《刑事诉讼领域的国际合作》[26]，详细规定了法院、检察长、侦查员和调查机关与外国相应主管机关公职人员和国际组织合作的程序。

《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第4条宣布，俄罗斯联邦依照所签署国际条约的规定，并根据互惠原则，在反贪污贿赂领域与外国政府，外国的护法机关、专门机关或国际组织进行合作。国际合作的形式包括：（1）查明贪污贿赂犯罪的嫌疑人(被告人)，查明贪污贿赂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地址，以及查明参与贪污贿赂犯罪的其他人的地址；（2）查明因实施贪污贿赂违法行为而获得的财产，或者查明作为实施贪污贿赂违法行为工具的财产；（3）在必要时，提供客体或提供物品的样品，以便进行研究或进行司法鉴定；（4）交流反贪污贿赂问题方面的信息；（5）协调预防贪污贿赂的活动以及与贪污贿赂作斗争方面的活动。

其实，早在2006年6-12月俄罗斯联邦总检察院机构改组时，总检察院就设立了相应的专门机构，以打击贪污贿赂行为，以及与外国协调行动惩治腐败。例如，总检察院除设有前边谈到的“反贪污贿赂立法执行情况监督局”和“监督检查工作处”之外，还设立了下述专门机构：（1）设立“信息分析局”，以对有关犯罪的信息进行统计管理；（2）在“国际法律合作总局”内设立独立的“法律局”，以加强俄罗斯联邦在国际法领域的合作；（3）在“国际法律合作总局”内设立“引渡局”，以强化刑事诉讼领域的国际合作。

依照《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第二章第6条的规定，各缔约国均应当根据本国法律制度的基本原则，设立一个或酌情设立多个机构以预防腐败，并赋予这些机构必要的独立性、屋子和专职工作人员。[27]对于俄罗斯联邦而言，要落实《联合国反腐败公约》所规定的义务，强化反贪污贿赂领域的国际合作，就需要建立国家级（联邦层面）的反腐败专门机构。2012年3月27日，时任俄罗斯联邦总统职务的梅德韦杰夫在一次政府工作会议上提出并讨论建立联邦反贪污贿赂委员会的问题；当然，也提到了建立联邦反贪污贿赂检察长办公室的问题。[28]无论如何，建立联邦反贪污贿赂的专门机构，已经被俄罗斯联邦政府提上了工作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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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电大学习网.刑法学论文参考[EB/OL]. /d/file/p/2024/0424/pp style="text-indent: 2em">[1]刘向文、王圭宇：《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及其对我国的启示》，载《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12年第1期，第8页。

[2]См．：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т 25 декабря 2008 г. № 273-ФЗ ?О 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и корруп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30 декабря 2008 г.

[3] 俄罗斯联邦于1992年拟定了 免费论文检测软件http://www.jiancetianshi.com
第一部反贪污贿赂法草案（Проект Закона о борьбе с коррупцией）。议会两院虽通过了该草案，但该草案最终被搁置。См．：Андрей Шаров. Спецпрокуратура против корруп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октября 2007 г.

[4]Проект Закона о 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и коррупции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См．：Андрей Шаров. Спецпрокуратура против корруп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октября 2007 г.

[5]目前,《俄罗斯联邦国家公务原则法》已丧失法律效力。

[6]См．：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т 27 мая 2003 г．№ 58-ФЗ?О системе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службы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30 мая 2003 г.

[7]См．：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т 27 июля 2004 г．№ 79-ФЗ?О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гражданской службе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31 июля 2004 г.

[8]刘向文、王圭宇：《俄罗斯联邦反贪污贿赂法及其对我国的启示》，载《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12年第1期，第12页。

[9]См．： 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т 13.06.1996 № 63-ФЗ?Уголовный кодекс РФ? (УК РФ) // Собрание законодательства РФ, 17.06.1996, № 25, ст. 2954.

[10]См．： 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т30.12.2001 № 195-ФЗ ?Кодекс РФ об административных правонарушениях? (КоАП РФ)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31 декабря 2001г.或者详见刘向文译：《俄罗斯联邦行政违法法典》，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11]См．：Конституции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5 декабря 1993 г.

[12]在俄罗斯联邦，“护法机关”是指联邦司法体系的各种法院、检察机关体系的各种检察院、司法行政机关体系的各种机关和机构、实施侦查搜查活动和预审活动的各种机关、保证法律秩序和安全的机关(包括内务机关、联邦安全局、对外情报局、联邦国家警卫机关、麻醉品和精神药物流通的监督机关、海关机关)、促进护法活动的机关(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联邦金融市场局、俄罗斯联邦审计院) 、保证法律援助的非国家组织(律师协会、公证机关) 、促进护法活动的私营组织(私营警卫和侦探机构) 。См．：С? А? Воронцов. Правоохранительные органы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учебник (4-е издание, переработанное и дополнённое) / Ростов н/Д：Феникс，2010. С 440-445.

[13]См．：Указ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т 24 ноября 2003 г．№ 1384 ?О Совете при Призидете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по борьбе с коррупцией?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6 ноября 2003 г.

[14]См．：Указ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т 19 мая 2008 г．№ 815 ?О мерах по 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ю корруп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2 мая 2008 г.

[15]См.：Выступление действующего генерального прокурора РФ Ю· Я· Чайка на собрании федерального совета федерального собрания РФ. О развитии органов прокуратуры // Адвокат, 2006, № 7, С. 39-41.

[16]См．：Интервью руководителя Администрации Президента РФ С. Б. Иванова по основным направлениям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политики в сфере 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я коррупции//〔Электроронный ресурс〕http://rezerv.gov.ru/News.aspx?id=713&t=32．

[17]См．：Указ Президента РФ от 15.05.1997 № 484 ?О представлении лицами, замещающими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е должности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и лицами, замещающими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е должности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службы и должности в органах местного самоуправления, сведений о доходах и имуществе?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0 мая 1997 г.

[18]См．： 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от 17 декабря 1997 г. № 2-ФКЗ ?О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е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3 декабря 1997 г.

[19]См．：Сверхскромные итоги: дмитрий медведев решил бороться с коррупцией личным примером // Время новостей. 11 марта 2009 г.

[20]См．：?Национальный план 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я коррупции на 2012–2013 годы? , Кремль. 13 марта 2012 г.

[21]См．：Интервью руководителя Администрации Президента РФ С. Б. Иванова по основным направлениям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политики в сфере 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якоррупции//〔Электроронный ресурс〕http://rezerv.gov.ru/News.aspx?id=713&t=32 ．

[22]其实，?Конвенция Организации Объединенных Наций против коррупции и взяточничества? 应当译作《联合国反贪污贿赂公约》。但鉴于《联合国反腐败公约》在我国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称谓，因此本文也沿用《联合国反腐败公约》这一说法。

[23]См．：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от 8 марта 2006 г. № 40-ФЗ?О ратификации Конвенции Организации Объединенных Наций против корруп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1 марта 2006 г.

[24]См．：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 подписал 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о ратификации Конвенции ООН против коррупции， создающей правовую основу для взаимодействия правоохранительных органов разных стран в деле выявления преступлений коррупционного характера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17 марта 2006 г.

[25]См．：Президент Путин ратифицировал Конвенцию Совета Европы об уголовной ответственности за корруп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6 июля 2006 г.

[26]См．：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от 18.12.2001 N 174-ФЗ?Уголовно-процессуальный кодекс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 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 22 декабря 2001 г.

[27]См．： ?Конвенция Организации Объединенных Наций против коррупции и взяточничества? //〔Электроронный ресурс〕http://www.un.org/ru/documents/decl_conv/conventions/corruption.shtml

[28]См．：Нужно ли федеральное бюро по брьбе с коррупцией? // Видеоблог Дмитрия Медведева. 27 марта 2008 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