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与家都是的个体,但他们“共同承载着文学这个列车”。而当下很多家“承载的列车”,却与“文学”无关或关系不大
●对话是一种观念,也是一种态度。这种态度不是幽闭,不是独断,而是以的姿态,引领者向丰盈和深广出发,一个无限可能的文学世界
新文学虽已走过上百年的发展历程,然而,鲁迅所说的“不是举之,就是按之入地”,在今天的文学界尚未得到有效的克服。当前,部分家缺乏主体性与性,其的背后都蕴含着各种非文学的因素。文学在作家与读者心中也就逐渐公信力。文学如何重拾公信力,如何建立与作家、读者之间的良性关系?这是当下文学界应该思考的问题。而从的素养、观念、语言入手,可能是一条有效的途径。
家的素养是很多作家都关注的问题,这表现在家的真诚上。比如汪曾祺幽默地说过:“我很评论家,觉得他们都是胆子很大的人。他们能把一个作家的作品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得作家们自己目瞪口呆。我有时怀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没有钻到人家肚子里,怎么知家的作品就是怎么怎么回事呢?我只能一点,就说一说。谈言微中,就算不错。”
这种“胆子很大”在今天的界屡见不鲜。有的家过于“自信”,经常用一些“大词”对作品进行判断,动不动就“杰作”“里程碑”“史诗性”“独树一帜”“开创性”等。有的“专业家”喜欢出席名目繁多的作品研讨会,不太读作品就理直气壮地发言,“现代性”“民族国家想象”“全球化”等概念随口而来。有的只要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趣味就不满意,或以某种不变的观念去衡量所有的作品。这就是因为缺乏一种的真诚。
家李健吾说过:“之所以成为一种的艺术,不在自己具有术语水准一类的零碎,而在具有一个富丽的人性存在。”真正的文学,是通过分享人类内在的生活,来表明自己的存在,是通过对作家想象力的呈现,来阐学作为生命世界所蕴含的秘密,并表达家作为审美个体的。就如作家苏童所说:“作家和家就像铁基两条并行的铁轨,它们都有自己的延伸,都有各自的负载,它们虽然永远也不会重叠,但共同承载着文学这个列车。”作家与家都是的个体,但他们“共同承载着文学这个列车”。而当下很多家“承载的列车”却与“文学”无关或关系不大。这是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
对话,不仅作为一种思维方式,隐性地存在于中国古代文论,也作为一种存在的形式,贯穿于中国文学史。家往往以虚构的对话形式,对各种文学现象或理论观点进行探讨,凸显出自己的真知灼见。
以对话形式展开文学是一种独特的文体。自《论语》始,涌现了众多诗话、词话、曲话、文话等。其表层特征是言说者与受话者的语言交流,深层内涵则是言说者与受话者的审美旨趣、表达方式、价值观念的互动。
文学是者通过解读文学作品,进入作家的心历程,探寻作家的创作心理,并根据自身的素养,对作品的得失进行恰如其分的解释,从而与作家、读者、作品、世界等建立互相激活的对话关系。优秀的家是活动中对话情境的成功构建者,有效地进入人物与作家的内心世界,才能引领读者进入一个新的审美天地,才能使自己的穿过文字抵达历史、现实或人性的高度。这并不意味着家可以放弃自身的学术品格、价值判断和社会,而是要发挥主体的人格力量,遵循文学发展的规律,保持的审美判断和思辨,不断超越个体的局限,使文学呈现出不可替代的魅力。
对话是一种观念,也是一种态度。这种态度不是幽闭,不是独断,而是以的姿态,引领者向丰盈和深广出发,一个无限可能的文学世界。同时,对话也是一种能力与。文学创作是门艺术,文学也是门艺术。家在实践中成功建构对话情境,需要具备敏锐的艺术感受力、精细的审美判断力、优雅的艺术鉴赏力。而这需要家具有长时间累积形成的感性经验与思辨,有对对象及其周边的打捞、梳理、辨析与提炼,有对一个时代氛围与审美趣味的判断与反思。否则,者就无法进入作家与作品深处,也无法拨开在读者心头的疑惑,对话也就成为空话。
在文学中建构对话情境还需要平等意识。对于一位自以为是的家来说,即便他有超拔的天赋才华、艺术慧心与审美,也不可能在实践中成功建构对话情境,对话同样无法展开,他的也就令人质疑。具有了平等意识,家和作家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双方相互尊重、互相聆听,促使双方进行反思和,由此共同成长。在这种对话情境中,作家和家各自又惺惺相惜,文学作品和文学并存共荣。李健吾和巴金可以说是这种关系的代表。这种对话情境的确立,也有利于文学界建立结构合理、富有活力、良性循环的生态系统,从而使文学创作与文学相互激活,相得益彰。
而对话能否很好开展,语言是关键。语言是观念传递的媒介。语言的优劣,直接关系着观念的表达。同时,语言本身也是一种观念。
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理论界的存在主义、分析、原型、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现象学等在中国学界的,拓展了文学的领域,也使文风发生改变。大多数家并没有深系这些理论的社会土壤,或者说没有真正领会这些理论资源,而是在理论的焦虑中,以舶来的理论生搬硬套地解读作品,将生动的作品肢解成毫无生命的碎片,使丰富的作品变成某种理论的注脚。这种不考虑语境的理论移植造成语言与现实的脱节。
这种“艰涩”的语言与大众相距甚远,难以产生情感共鸣。大众远离文学,他们对文学作品的选择与阅读品位的形成,基本上由商业宣传与炒作来完成。这种危害在今天已不证自明。
如何重建文学与读者的联系,使其获得一般读者的认可,从而实现文学引领审美潮流的?这就要使文学克服各种“寄生”的缺陷,重塑文学的公信力,同时要从尚未消化的艰涩理论中摆脱出来,消除理论依赖症,把读者“看得懂、信得过”作为文学的基本准则,通过鲜活、生动、有情的语言把深刻的道理楚,让读者从中引发一种情感共鸣,从而在自觉不自觉中接受其中的“道理”。
a型血女人的性格
那些优秀的文学总是通俗、清晰、灵动,让人产生情感共鸣的。比如钱钟书这样评说南宋诗人的忧国情怀:“……对祖国的忆念是留在情感和灵魂里的,不比记生字、记数目、记事实等偏于的记忆。后面的一种是死记忆,好比在石头上雕的字,随你凿得多么深,年代久了,总要模糊销灭;前面的一种是活记忆,好比在树上刻的字,那棵树愈长愈大,它身上的字迹也就愈长愈牢。”还有许多这样能让人“”的家,比如鲁迅、李健吾、白华、朱自清、朱光潜、傅雷、汪曾祺等。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语言也是一种观念。
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说:“我忍不住梦想一种,这种不会努力去评判,而是给一部作品、一本书、一个句子、一种思想带来生命;它把火点燃,观察青草的生长,聆听风的声音,在微风中接住海面的泡沫,再把它揉碎。把它从沉睡中,有时候也把它创造。下判决的那种令我昏昏欲睡。我喜欢能迸发出想象的火花。”可以说,他梦想中的文学,就包含着的素养、观念与语言。这就说明,对令人“”的文学的追求具有共通性,无论。
今天,文学家应该用自己的实践重建的,而不应使其沉浸于功利之中,而是让其回归个人化的审美本体,确立品格。自“五四”以来,“人的文学”的观念已深入,而“人的文学”则似乎还没有很好地从“理论的”中出来。
文学应该着力于、人情、人性的深切体察,着力于文学人文魅力的感性体认,用通俗、清新又灵动的语言,传递阅读感受,以真诚的态度、对话的方式,建立家与作家、读者、作品、世界之间的联系,用贴近生活的文艺观念和逻辑方法进行阐释,推动作家去探索和追求,同时给读者以阅读享受和审美启迪,感受到鲜活的社会气息和人文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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