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阿彼察邦 韦拉斯哈古(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下称 阿彼察邦 )是泰国着名导演,1970年出生于泰国曼谷,并于2010年凭借《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 (Uncle Boonmee Who Can Recall His Past Lives)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本文主要探讨泰国着名导演阿彼察邦 韦拉斯哈古对电影中间离拍摄手法的表现,剖析阿彼察邦与布莱希特式间离拍摄手法的不同之处和阿彼察邦如何在电影中以间离式表现手段使观影者受到仿佛受到灵魂冲击。
关键词： 阿彼察邦; 间离; 镜头素材;
一、前言
阿彼察邦电影中用到的间离拍摄效果通俗来说既是引导观影者在对电影故事叙事时从不同的角度作出属于自己的正确理解,它引人入胜的使观影者迫切想要了解真相,给观影者带来深入人心的体验,使观影者能够跳出故事情节本身去思考更深层次的社会问题。
二、阿彼察邦对于间离的不同表现
阿彼察邦的 间离效果 与布莱希特式的 间离效果 或称 疏远效果 在精神上的体验起到迥然不同的效果,阿彼察邦认为电影不应该是对大众输送知识、对事件评判或阐述思想工具,阿彼察邦还认为电影不应该带有过多的政治性质,如果电影人想向观影者明确表达一个故事那么他不应该拍电影,而是去写一本书才最好。所以阿彼察邦 间离效果 与布莱希特的 间离效果 并不相同(本文在形容阿彼察邦式间离时采用 间离效果 一词,在形容布莱希特式间离时采用 疏远效果 代替以区分),阿彼察邦的电影放弃了戏剧性效果体现,目的阻止观影者深陷故事情节中,而秉承着一种接近戏剧的间离效果,在他的电影里不会出现类似说教一般或者个人想法的阐述,反而大多数体现的是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不理性的间离。
例如《Blissfully Yours》里的片段;Boong在满眼睡意的长镜头后突然转身并直视镜头,像是在死死地盯着观影的人,虽然这个画面只有短短的三秒,但在观众眼里从刚刚的睡眼惺忪突然转变为如此严肃,这制造的间离效果是无比强烈的。电影中往往为了叙事的合理性在故事中会让观众有故事情节缝合的拍摄手法,这是为了不让观众对电影故事产生欺骗感,保证电影故事叙述顺利。然而阿彼察邦的这个镜头却整整好好地打破了这种缝合,让观众跳脱故事情节。这个镜头没有任何字幕或旁白,但这三秒的镜头却可以让观影者产生无限遐想。不过,与其追究最后这三秒片段的真正意义倒不如去试着从故事中跳脱出来去理解阿彼察邦的电影艺术。阿彼察邦在对电影是近乎非理性的,才在他的电影思维上确是感性的,他的可以毫不犹豫的在纸上写下关于自我感情的文章,但是电影上却不能。这就说明阿彼察邦的间离并不能在主观意义上给出答案,他在这个镜头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含义存在。但这种间离,仿佛隔着一层纱的表现风格不正是阿彼察邦的电影魅力所在吗?
三、仿佛是灵魂的接触
阿彼察邦的电影给观影者仿佛带来了一种心灵上的触碰,而心灵上的触碰可以参照阿彼察邦的《Tropical Mala-dy》和《Syndromes and a Century》,两部作品都疯狂斩获各项电影奖项,在影评人的眼中无疑是两部漂亮的作品,但在普通观人眼中可能略显晦涩难懂。下面先阐述两部电影的段落情节以及镜头运用和观影体验,从片段的各个角度剖析阿彼察邦对于间离镜头的运用效果。
(一)镜头素材呈现
1.《Tropical Mala-dy》,Keng在凉亭下的镜头
对兽性的表现和对爱的渴望。在一片绿色森林边,有人在那吃着手指一言不发,伴随着略带笑意的镜头这体现了人在自我状态下兽性的展现和对于爱的渴望。是智慧让人成为了地球的霸主,但人与其他动物又有什么不同,仅仅眼前的一片绿色就让我们看到了人的本性。
间离镜头的运用。这个镜头仅仅一分多钟,但是镜头被多次直视,并且伴随着片名带动观影者内心活动,随着观影人被多次 直视 间离效果再被不断放大,让人感觉这并不是常见的商业片套路。这个镜头能让人从电影中跳脱出来,从而联想到故事中的人物情节如果在现实正在上演会怎么办,如果这个人看到此电影会怎么想,电影中的人物便成了又一个思考者,观影者不再是仅仅观看故事情节,而是跳脱故事本身去思考,这正是阿彼察邦间离效果运用的巧妙之处。
2.《Syndromes and a Century》出现的直视镜头产生的间离效果
这里常亮着灯像是来自太阳的温暖,而把酒言欢,也无限放大了人们的喜悦之情,但灯是冰冷的,酒是一种短暂的幸福,这都在无时无刻地隐喻着什么。之后到了房间里的镜头便发现屋内杂乱无章的场景,并伴有一丝 丧 的氛围,给观影者带造成一种不适感。而接下来在医生为病患治疗的镜头是极大的讽刺了城市生活的幻想泡沫,医生让病人去冥想感受自然,然而镜头接下来呈现的是病人身在一个杂乱无章的破屋里,这里潮湿而寒冷,这个方法的治疗是不会对患者起到效果的。这对电影前半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反而映射出城市生活离本心渐行渐远,从而对观影者造成心灵上的触动。
(二)感官体现
1.视觉体现
在这段电影情节中阿彼察邦把所有事物的颜色进行了精心的置办,通体冷色调,让观影者感觉到环境的冷漠和无力感。前半段乡村医院的风土人情,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感情,与本段镜头城市医院的周遭和前半段形成鲜明对比,虽然城市医院在各种条件上均超过乡村医院,但是人们的生活以及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淡漠,仿佛想一种传染病在城市里肆虐。
2.镜头推拉运用
在74分至78分有一次镜头的推和拉,推镜头的时候是向医生缓缓靠近,阿彼察邦在这个镜头处理中做得极为细腻,镜头非常缓慢,他并不想观影者感觉到镜头在动,而希望让观影人专注在角色对话上,事实是他做到了。而拉镜头的桥段先是镜头位置慢慢横移,再一点一点地拉到74分开始时的位置。拉镜头的过程中场景的人物在原地并没有移动,看上去这个拉镜头的过程显得很刻意,伴随着尽头横移和变焦,越来越多的人物进入到荧幕中,最后在医生镜头画面停在了医生的面部,并且时间很长,医生站在那里死死地盯住镜头,仿佛是在与观影者对视,让观影者从电影中跳脱出来。从镜头的缓慢的由远到近让观众沉浸故事情节中,又从镜头较快由近到远让观众从电影之中跳脱出来,这是多么成熟的拍摄手段,一推一拉间使观影者产生的间离感是多么震撼人心。
阿彼察邦电影对于拍摄上的艺术独具一格,能够让剧中人物与观影者 对视 ,能够让观影者感觉到 对视 ,就如同电影角色是真实存在的,电影情节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这是一种引导,引导观影者对电影人物以自身出发结合身边社会去思考角色本身。在普通的商业片中人物往往最常见的就是电影对普罗大众的 说教 ,这种说 说教 极大地打破了观影人对电影角色的认同感。也有观影者并没有感觉到这种意义上的 说教 但是也会在心理感受到,产生部分抵触心理,在心里对电影人的制作水平产生质疑。而阿彼察邦的电影制作手法极大地避开了这点误区,让观影者能够从人生的角度感受电影,从电影的角度去感受人生。
四、间离效果呈现的补充
前文阐述对于《Syndromes and a Century》里的镜头制造的间离效果没有一个固定的结局,但仍然可以对这桥段从侧面进行解读。
(一)影片里对于经济发展带来的冲击
《Syndromes and a Century》的片段运用前后医院的对比。前段主要体现出乡下人们带来的幸福感以及生活感,和后段城市中的现代感主要体现给人带来的压抑、冷漠的感觉。
(二)影视作品对现实的嘲讽
《Syndromes and a Century》中,医生使用让病人想象自然环境的手段让病人 想象治疗 ,试想这些自然场景何尝不是能够给人带来舒心、安逸的画面,但是故事情节却是医生拿来给病人治疗的手段,这又怎么不是对于现实社会的嘲讽,让这些能够给人们带来安逸的场景怎么能够沦为欺骗他人的治疗工具,就像医生盯着镜头那般冷漠无情。这是对现实社会的一种默哀,是对旧时代的纪念。人们随着时代的进步渐渐地忘记了初心,渐渐地忘记了社会最初的模样以及世界本该有的样子,此电影也充分呈现了导演阿彼察邦对于现实的嘲讽。
五、总结
不像众多商业片导演那般希望观影人能够沉浸在故事情节中,反而阿彼察邦希望观影人能够从他的电影 跳脱 出来去思考。布莱希特式的间离固然精彩,能够具体的表明导演想法,而阿彼察邦 韦拉斯哈古的电影拥有独到的问题剖析手段和别具风味的独特影视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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