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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铁穆尔散文集选2017-12-06

      铁穆尔散文集选  

  • 陈之藩:失根的兰花2017-12-06

      陈之藩:失根的兰花  顾先生一家约我去费城郊区一个小的大学里看花。汽车走了一个钟头的样子,到了校园。校园美得像首诗,也像幅画。依山起伏,古树成荫,绿藤爬满了一幢一幢的小楼,绿草爬满了一片一片的坡地,除了鸟语,没有声音。像一个梦,一个安静的梦。  花圃有两片,一片是白色的牡丹,一片是白色的雪球;在如海的树丛里,还有闪烁着如星光的丁香,这些花全是从中国来的罢。  由於这些花,我自然而然的想起北平公园里的花花朵朵,与这些简直没有两样;然而,我怎样也不能把童年时的情感再回忆起来。不知为什麽,我总觉得这些花不该

  • 陈之藩:谢天2017-12-06

      陈之藩:谢天  常到外国朋友家吃饭。当蜡烛燃起,菜肴布好,客主就位,总是主人家的小男孩或小女孩举起小手,低头感谢上天的赐予,并欢迎客人的到来。  我刚一到美时,常闹得尴尬。因为在国内养成的习惯,还没有坐好,就开动了。  以後凡到朋友家吃饭时,总是先嘱咐自己,今天不要忘了,可别太快开动啊!几年来,我已变得很习惯了。但我一直认为只是一种不同的风俗仪式,在我这方面看来,忘或不忘,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前年有一次,我又是到一家去吃饭。而这次却是由主人家的祖母谢饭。她雪白的头发,颤抖的声音,在摇曳的烛光下,使我

  • 陈之藩:你为甚麽去南方?2017-12-06

      陈之藩:你为甚麽去南方?  「我为甚麽不去?」  於是我像一朵云似的,飘到南方来。  佛格奈的小说给我一个模糊的印象:南方好像是没落了的世家。总是几根顶天的大柱,白色的楼,蓝色的池塘,绿色的林丛,与主人褪色的梦。  我在路上看到一些这样的宅第,并看不出没落的样子,南方人的面型也似乎安祥而宁静的多,但也看不出究竟有甚麽梦。  於是,像一朵云似的,我飘到密西西比河的曼城,飘到绿色如海的小的大学来。  校园的四围是油绿的大树,校园的中央是澄明的小池,池旁有一圣母的白色石雕,池里有个圣母的倒影。穿黑衫的修士们

  • 陈之藩散文集选2017-12-06

    陈之藩散文集选 陈之藩:谢天 陈之藩:失根的兰花 陈之藩:你为甚麽去南方?

  • 孙伏园散文集选2017-12-06

      孙伏园散文集选  孙伏园(1894~1966),原名福源,字养泉,笔名伏庐、柏生、桐柏、松年等。绍兴人。现代散文作家、着名副刊编辑。早年在山会师范学堂、北京大学学习,两度成为鲁迅的学生。1912年任北京《晨报》副刊编辑,人称“副刊大王”。鲁迅名作《阿Q正传》即在该报首次连续发表。后又应邀主编《京报》副刊。1927年3月,任《中央日报》副刊编辑;至冬回上海,创办嘤嘤书屋,出版《贡献》半月刊。1928年主编《当代》,旋即赴法国留学。抗日战争时期,曾任重庆中外出版社社长。1939年3

  • 梁晓声:多余的话2017-12-05

      梁晓声:多余的话  我虽然不上网,也没有微博——但对网上言论的不负责任,早已有知。  太多的朋友打电话问我25日究竟在搜狐读书会上说了怎样一番话,故我以下话是回答朋友们的询问的。  当时话题不知怎么谈到了现在和从前;我的原话基本是这样的——80年代以降,中国调动了极大的思想力,才终于结束了造神时代,结束了10年“文革”恶梦,倘有人以为回到从前中国才有前途,并且真那样了,那我只有选择移民或自杀。我毕竟是过来人,对“文革&

  • 梁晓声:玉顺嫂的股2017-12-05

      梁晓声:玉顺嫂的股  九月出头,北方已有些凉。  我在村外的河边散步时,晨雾从对岸铺过来。割倒在庄稼地里的苞谷秸不见了,一节卡车的挂斗车厢也被隐去了轮,像江面的一条船了。  这边的河岸蕤生看狗尾草,草穗的长绒毛吸着显而易见的露珠,刚浇过水似的。四五只红色或黄色的蜻蜓落在上边,翅子低垂,有一只的翅膀几乎是在搂抱着草穗了。它们肯定昨晚就那么落着了,一夜的霜露弄湿了它们的翅膀,分明也冻的够呛,不等到太阳出来晒干双翅,大约是飞不起来的。我竟信手捏住了一只的翅膀,指尖感觉到了微微的水湿。可怜的小东西们接近着麻木

  • 梁晓声:老驼的喘息2017-12-05

      梁晓声:老驼的喘息  我这个出生在哈尔滨市的人,下乡之前没见到过真的骆驼。当年哈尔滨的动物园里没有。据说也是有过一头的,三年困难时期饿死了。我下乡之前没去过几次动物园,总之是没见到过真的骆驼。当年中国人家也没电视,便是骆驼的活动影像也没见过。  然而骆驼之于我,却并非陌生动物。当年不少男孩子喜欢收集烟盒,我也是。一名小学同学曾向我炫耀过“骆驼”牌卷烟的烟盒,实际上不是什么烟盒,而是外层的包装纸。划开胶缝,压平了的包装纸,其上印着英文。当年的我们不识得什么英文不英文的,只说成是&

  • 梁晓声:一只风筝的一生2017-12-05

      梁晓声:一只风筝的一生  许多种美的诞生是以另外许多种美的毁灭为代价的,而在这过程和其后,更会有许多无聊的没意思的事伴随着……这是春季里一个明媚的日子。阳光温柔。风儿和煦。鸟儿的歌唱此起彼伏,一丛年轻的叶,在一户人家后院愉快地交谈。它们都正感觉一种生命蓬勃生长的喜悦,也都在预想和憧憬着它们的将来。有的希望做排。有的希望做桅杆,有的希望做家具,有的希望做工艺品&hel

  • 梁晓声:烛的泪2017-12-05

      梁晓声:烛的泪  这是一条无名的短马路。在北京市区交通图上找不到它。马路左侧,一幢幢高楼比肩耸立;右侧,几乎完全被一座仓库的围墙占据。围墙一人多高,去年国庆节前,刷成灰色。国庆节后,灰色的围墙上开始出现红的、白的、黄的油漆以各种字体书写的广告。于是围墙有点儿“浓妆艳抹”似的了。这又是一条只有一端可供行人和车辆出入的短马路。它的另一端是小河。小河载入了它的另一端。否则,它的另一端也许会伸延得很长……就在它的另一端,在围墙沿河畔转角处,有一间小房子。说那

  • 梁晓声:心灵的花园2017-12-05

      梁晓声:心灵的花园  谁不希望拥有一个小小花园?哪怕是一丈之地呢!若有,当代人定会以木栅围起。那木栅,我想也定会以各人的条件和意愿,摆弄得尽可能的美观。然后在春季撒下花种,或者移栽花秧。于是,企盼着自己喜爱的花儿,日日的生长、吐蕾,在夏季里散紫翻红开成一片。虽在秋季里凋零却并不忧伤。仔细收下了花籽儿,待来年再种,相信花儿能开得更美……真的,谁不曾怀有过这样的梦想呢?  都市寸土千金,地价炒得越来越高。今后将更高。拥有一个小小花园的希望,对寻常之辈不啻是一种奢望,一种梦想。某

  • 梁晓声散文集选2017-12-05

      梁晓声散文集选  

  • 张贤亮:随风而去2017-12-05

      张贤亮:随风而去  现在当成经典电影的好莱坞影片《乱世佳人》,是根据一本中文译为《飘》的美国小说改编的。我也不去查那英文原名了,只说这部影片是我大约十岁时跟父母在重庆看的,在电影院,我父亲对母亲用英语说了它的原名,解释道:“它的意思是‘随风而去’。”不知为何,“随风而去”四个字从此深深印入我脑中,直至今天,直到将来,随我一生。  今年是我见我母亲最后一面的三十周年。1968年我第二次劳改释放到农场就业,世道很乱,也不知向谁请假,自

  • 张贤亮:发疯的钢琴2017-12-05

      张贤亮:发疯的钢琴  《中篇小说选刊》来信通知我,福建海峡出版社已将我的作品列入“新时期中篇小说名作丛书”的出版计划。除了要我“一张光面纸四寸个人半身照”之外,还要我数张“代表个人生活简历和文学活动的照片”。趁这个机会,我将我最珍贵的一张照片献了出来。这张照片就是读者看到的我年轻的母亲抱着仅有几个月大的我。地点在南京的祖宅。祖宅位于湖北路,原国民政府外交部后面,是一所很大的花园,名“梅溪山庄”,据说是我祖父

  • 张贤亮:老照片2017-12-05

      张贤亮:老照片  我与祖父、父亲三代人的合影,是1996年访问台湾时我姑母给我的。这张照片大约摄于我十二岁在南京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1949年随她到了台湾。照片前左的中年人是我父亲。在大陆,我的家庭照片早已在一次次政治运动中一批批地暗中毁掉了。仅剩下一张我进劳改队都保存着的我父亲的单人相片,我在一篇散文中记述过:1971年“一打三反”运动在农场展开的第一天早晨,对我采取“突然袭击”,要把我再次关进“土牢”的时候,我乘看守不注意,从

  • 张贤亮:我失去了我的报晓鸡2017-12-05

      张贤亮:我失去了我的报晓鸡  “五一黄金周”期间,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播出上海许多“老建筑”在节假日免费向市民开放。电视画面上那些“老建筑”前排起长队,游人络绎不绝;报道说市民们兴趣盎然,纷纷表示希望今后延长免费参观时间,而物业管理者又出面说明,为了营业需要,很抱歉不能满足人们的要求云云。而我实在对这些兴趣不大,即使那些是我儿时经常出入的地方,有可缅怀的往事。今天进出那些“老建筑”居然要买票,是我儿时绝对

  • 张贤亮:故乡行2017-12-05

      张贤亮:故乡行  一  除了爱情,故乡也应算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当作者以自己的童年和家庭为素材创作的时候,总会把故乡作为背景,不论故乡山秀水美或穷山恶水,在作品中总是美丽的,使人留念的,而我自己的家乡在哪里却很懵懂,虽然在各种表格上的籍贯栏里,一直填的是“江苏盱眙”,可是“盱眙”究竟是什么样子我毫无印象。  到了成为一个所渭“公众人物”,我的籍贯被别人关注的时候,说来惭愧,故乡“江苏盱眙”对我的成长有什么影响

  • 张贤亮散文集2017-12-05

      张贤亮散文集  

  • 陈染:麦穗女与守寡人2017-12-05

      陈染:麦穗女与守寡人  一附魂的钉子  从英子家的四层楼上我们摸着黑走下来,这时已是深夜两点二十七分。这一天是四月十日,是一个属于我私人的纪念日。实际上,在我拼命挽留、营救那奄奄一息、垂危可怜的婚姻生活和另一场绝望的情感生活而全盘宣告失败之后,我已经死了。  破碎的九月躲在那人身后秘密地将我遗弃,而我的内心永远无法把它喊叫出来。由此,我也懂得了这个世界上能够叫喊出来的绝望其实是一种激情;而只能把它密封在心底、你必须在众人面前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你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的那种东西,才是真正的绝望。...

  • 陈染:巫女与她的梦中之门2017-12-05

      陈染:巫女与她的梦中之门  一  我和九月沉浸在一起,互相成为对方的一扇走不通的门。那是一扇永远无法打开的怪门或死门。我们紧密纠缠住无法喘息,不知怎么办。  空洞的窗子却永远被各种各样过路的敲击人叩响,特别是在懒洋洋的春天,小公猫们的爪痕留在我的玻璃窗上,像巨大透明的雨球,鬼鬼祟祟,寻找溜进房间的缝隙。我总是躲在关闭的窗子里,如一条离群索居的孤鱼,小公猫们闻见鱼腥味,便伺机行事。外边,乌云在摇晃,枯树在歌唱,这世界上的风景和故事无非就是这样。...

  • 陈染:站在无人的风口2017-12-05

      陈染:站在无人的风口  我第一次接触古老悠远的“玫瑰之战”,与我在十三年之后从某种高处,从心事重重的玫瑰丛里所怀的感悟大相径庭。我站立在无人的风口,了望到远古年代的那丛玫瑰仿佛穿越流逝的时光,依然矗立在今天。虽然已是风烛残年,但它永无尽期。我从历经数百年的它的身上,读懂了世界悲剧性的结构,我看到漫长无际的心灵的黑夜。  许多年以来,我一直想为此写一部独一无二的书,但每每想到这部书稿只能是一本哑谜似的寓言,使人绞尽脑汁去猜透其中的含义,便情不自禁把那开了头的草稿连同一个懒腰一同丢

  • 陈染:时光与牢笼2017-12-05

      陈染:时光与牢笼  1飞翔的外婆  水水坐在沙发四周弥散着夜晚的静谧怀想,思绪涌动,内心爬满真实的或者虚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水水所从事的最经常最习惯最不可缺少的事情之一。可是,想什么呢?该想的都想过了;不该想的也想过了。  岁月是一只鸟,它飞翔的痕迹把水水往日的和来日的那些单薄抑或厚满的日子串起来,水水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那条岁月流动的弧线,在那条黯淡又辉煌的弧线的始末之间,水水仿佛像流水一样流。...

  • 陈染:空的窗2017-12-05

      陈染:空的窗  孤独的人最常光顾的地方是邮局。老人是在两年前的黄昏时分得出这一结论的。无论你相信抑或不相信,他都对自己的发现表现出坚定不移的信念。  两年前的一个沉闷而阴郁的下午,绵绵的雨雾终于在咝咝啦啦纠缠了七天七夜之后打住,太阳灼热的光线像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从太阳应该消失的西天角斜逼出来,横亘在鼠街的中央地带,这时已是迟暮时分。老人正站在街边观望着什么,他发现自己有一半脸颊亮在阳光里,另一半脸颊埋在阴影里,于是,他把自己的脸完全拉进街角的一级高台阶上面的阴影里边去。...

  • 陈染:碎音2017-12-05

      陈染:碎音  199x年对一些人来说,似乎是不祥的一年,一些我熟识的和不熟识的年轻人,都在不该死去的年华英年早逝了。我身边就有一位,虽然已算不上年轻,但也绝不到被天堂或地狱召唤的年龄。他是在一天黄昏时分,一个人躲在我们单位他自己的主任办公室里,好像做着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然后,忽然干叫一声,窒息猝死。有人说,这一年的彗星和日蚀,神秘地和某些做过不可告人的事情的人发生了联系,然后把他们带走了。  我不知道。我很难相信没有被自己证实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