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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真的故事2017-12-06
莫泊桑:真的故事 一阵大风在外面吼着,一阵狂呼而疾卷的秋风。一阵扫尽枝头枯叶送它们直到云边的那种风。 那些打猎的人吃完了他们的晚饭,却都没有脱掉他们的长统皮靴,满面绯红兴致勃勃。他们都是诺曼底省的一些半贵族半乡绅而又半务农的人,家境富豪,身体壮健,气力可以击断那些在集市里蹲着的牛的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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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蜚蜚小姐2017-12-06
莫泊桑:蜚蜚小姐 普鲁士的少校营长、法勒斯倍伯爵看完了他收到的文书。歪着身子靠在一把用壁衣材料的靠垫的太师椅里,翘着两只套在长统马靴里的脚搁在壁炉台子上,台子是用漂亮大理石砌成的。自从他们占住雨韦古堡三个月以来,他马靴上的马刺每天总把它刮坏一点点,到现在已经刮成了两个深窟窿。一杯咖啡热气腾腾地搁在一张独脚的圆桌子上,桌面子原是按照精巧图案嵌镶的,现在却被甜味烧酒留下了斑点,被雪茄烟烧出了焦痕,又被这个占领军官长拿着小刀划了许多数字和花纹,因为他有时候也拿着小刀去削铅笔,然而削的动作一停,他就凭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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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一个诺曼第人2017-12-06
莫泊桑:一个诺曼第人 写给波尔·阿勒克西 我们刚好出了卢昂市区,轻快的车子就在茹蔑日大路上急速地向前进,它穿过好些草滩;随后,为了要爬甘忒勒坡,那匹马才踏着慢步走。 那地方,应当是世界上绝美的视界之一,我们的背后有卢昂,市区里满是礼拜堂,雕琢得如同象牙玩具样的戈忒钟塔;前面,圣绥韦,以工业着名的近郊区,向天空竖起成千累百的冒着黑烟的烟囱,正和古老市区里的成千累百的神圣钟塔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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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戴家楼2017-12-06
莫泊桑:戴家楼 每天夜间11点光景,大家总到那地方去,简单得如同上咖啡馆似的。 他们在那地方碰头的一共有七八人,始终就是那么几个,然而都不是什么放浪之徒,却是体面的人,商人,市区的少壮派;他们来喝他们的修道院药酒,一面和那地方的姑娘们胡调一会儿,或者和女东家,大家所敬佩的“马丹”来恭恭敬敬谈点儿话。 随后,顾客在12点以前都回去休息了。而少壮派却有时候蹲着不走。 这一家店是有家庭意味的,局面很小,漆成黄颜色,正在圣艾坚堂后面一条小街的角落里;然而从店里窗口儿上,却望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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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蛮子大妈2017-12-06
莫泊桑:蛮子大妈 一 我有十五年不到韦尔洛臬去了。今年秋末,为了到我的老友塞华尔的围场里打猎,我才重新去了一遭。那时候,他已经派人在韦尔洛臬重新盖好了他那座被普鲁士人破坏的古堡。 我非常心爱那个地方,世上真有许多美妙的角落,教人看见就得到一种悦目的快感,使我们不由得想亲身领略一下它的美。我们这些被大地诱惑了的人,对于某些泉水,某些树林子,某些湖沼,某些丘陵,都保存着种种多情的回忆,那固然是时常都看得见的,然而却都象许多有趣味的意外变故一样教我们动心。有时候,我们的思虑竟可以回到一座树林子里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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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一个女长年的故事2017-12-06
莫泊桑:一个女长年的故事 一 天气真好,田庄里的人的午饭比往常吃完得快,接着就都到田里去干活了。 罗莎,女长年,独自待在宽大的厨房中央,伴着一点点留在壁炉中心压在那口满是热水的锅子下边的余火。她不时舀着这水,慢慢洗着她那些杯子盘子,偶尔停下来注视着那两方穿过缺少玻璃的窗子留在长桌子上的日光。 三只很大胆的母鸡在椅子下面寻找面包的碎屑。鸡埘的味儿和马房的发酵的温暖气息,都从那张半开着的门口透进来,而在这个热得烫人的正午时候的沉寂中间,大家听得见雄鸡在各处喔喔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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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文章集2017-12-06
莫泊桑文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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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秋:心灵的轻松2017-12-06
刘湛秋:心灵的轻松 生命是一个人自己的不可转让的专利。 生命的过程,就是时间消费的过程。在时间面前,最伟大的人也无逆转之力;我们无法买进,也无法售出;我们只有选择、利用。 因此,珍惜生命,就是珍惜时间,就是最佳地运用时间。由于我这种意识的强烈萌生,我越来越吝啬地消费我自己。 我试图选择一种轻松的生活方式,因此我提倡并创作轻诗歌。我所说的轻并非纯粹的游戏人生和享乐,而是追求心灵的轻松和自由,过自我宽松的日子。而这种感觉会导致行为的选择更富有人性和潇洒。一个人自己活得很累,会使你周围的人和社会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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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秋:三月桃花水2017-12-06
刘湛秋:三月桃花水 是什么声音,像一串小铃铛,轻轻地走过村边? 是什么光芒,像一匹明洁的丝绸,映照着蓝天? 呵,河流醒来了! 三月桃花水,舞动着绚丽的朝霞,向前流淌。 有一千朵樱花,点点洒上了河面; 有一万个小酒窝,在水中回旋。 三月的桃花水,是春天的竖琴。 每一条波纹,都是一根轻柔的弦。 那细白的浪花,敲打着有节奏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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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秋:绿叶2017-12-06
刘湛秋:绿叶 朦胧中一个个虚点 茸毛与脉络那样纤细 在春天的调色板上 飘落雨水留下的痕迹 枝头抽出第一片嫩叶芽 幼儿微弱的呼吸 它胆怯地试探着世界 测量着空间的距离 风是它永恒的保姆 钢琴等待着森林教响曲 生命,哪怕是细小到一片叶子 也在顽强地展示着自己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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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秋:中国的土地2017-12-06
刘湛秋:中国的土地 你可知道这块神奇的土地 埋藏着黄金般的相思 一串串杜鹃花嫣红姹紫 激流的三峡传来神女的叹息 冬天从冻土层到绿色的椰子林 蔷薇色的海浪抚爱着沙粒 你可知道这块 神奇的土地 黄皮肤,黑头发是那样美丽 敦厚的性格像微风下的湖水 顽强勇敢又如长江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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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秋:漫步在凋零的树林2017-12-06
刘湛秋:漫步在凋零的树林 一个阳光如水的深秋,我在林中漫步。 我为那疏朗和高远的而迷惑了。盛夏所给人的那种局促感和拥挤感顿时消散,目光犹如自由飞翔的的小鸟,几乎碰不到多少屏障。 身边的树或曲或直伸向天空。由于抖落了许多叶子,枝干显得更清晰了,在潮水般天空的反射下,勾勒出遒劲的线条。从这些线条织成的网纹中看过去,大自然更富有奇幻而不可捉摸的风韵。 我踏着沙沙响的落叶,偶尔伸手去接一一片在微风中旋转的枯黄的或暗红的落叶,体验着身心的轻快。我仔细地辨别落叶上那卷曲的脉络,闻着那干涩的气味;而且,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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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秋:雨的四季2017-12-06
刘湛秋:雨的四季 我喜欢雨,无论什么季节的雨,我都喜欢。她给我的形象和记忆,永远是美的。 春天,树叶开始闪出黄青,花苞轻轻地在风中摆动,似乎还带着一种冬天的昏黄。可是只要经过一场春雨的洗淋,那种颜色和神态是难以想像的。每一棵树仿佛都睁开特别明亮的眼睛,树枝的手臂也顿时柔软了,而那萌发的叶子,简直就起伏着一层绿茵茵的波浪。水珠子从花苞里滴下来,比少女的眼泪还娇媚。半空中似乎总挂着透明的水雾的丝帘,牵动着阳光的彩棱镜。这时,整个大地是美丽的,小草似乎像复苏的蚯蚓一样翻动,发出一种春天才能听到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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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秋散文作品集选2017-12-06
刘湛秋散文作品集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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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绍尔塔拉的启示2017-12-06
铁穆尔:绍尔塔拉的启示 ——游牧边缘的调查散记 班车是从祁连山北麓黑河的支流乃曼郭勒河畔(新名隆畅河)驶出。几个小时后出了山,我按乌鲁兄弟在电话里的指点,在下河清农场下了车。我一掉头就看见远处有一个骑摩托的人在看着我。他骑着摩托过来时我认出是乌鲁的父亲,就骑在他的背后的车座上驶向绍尔塔拉的他们家。 绍尔塔拉的行政名称是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明花乡前滩片。从下河清农场出去不久就看见了农牧混合的绍尔塔拉的模样,开阔而迷茫的盐碱草地上长着芨芨草和骆驼刺,土路两边是牧人的铁丝围栏。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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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风把我的头发吹白了2017-12-06
铁穆尔:风把我的头发吹白了 一、 刚刚长出青草芽儿的山坡草地泛着一片淡青色,沟沟壑壑的泉水边已经碧绿的马兰还没有开花,春天的风不断地扬起一团团淡淡的尘雾。 人们在议论着被马拖死的牧羊女恩莱。这个牧女是我们家的邻居,她是被她的姨姨带到我们这个地方来的,她也是她姨姨的养女,她姨姨还有一个养子,算是恩莱的弟弟。她们的祖籍都是青海那边过来的土族。她的姨姨早年嫁到我们尧熬尔(裕固族)部落里,后来她男人死了,她就留在了我们这里。我记得那是一个面容白皙而严酷的老奶奶,她说话的声音稍稍颤抖着,冰冷而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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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夏营地的歌2017-12-06
铁穆尔:夏营地的歌 30多年前的一天,我父亲从一个名叫达西的布利亚特蒙古牧民那儿买了一顶蒙古包。一个春天,我出生在这顶蒙古包中。我出生时,姐姐塞珍卓玛和塞仁卓玛已经可以帮大人驱赶牛羊了。那时,高大挺拔的奶奶为我命名:车凌敦多布。母亲说我的出生有点奇妙,尧熬尔只会生在帐篷里,而我却生在蒙古包里。这是否预示着我的一生将和毡房之乡有某种联系?像我的祖父那样。 也许是源于同一种游牧文化和血缘关系,纯粹的蒙古牧民总是在纯粹的尧熬尔牧民心灵里唤起一种模糊不清的复杂情感。这种感情也像这里的群山草原一样,或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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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夏日塔拉2017-12-06
铁穆尔:夏日塔拉 1958年,他们迁徙到腾格里杭盖北侧的夏日塔拉(皇城滩)。两条不大不小的河流从腾格里杭盖北侧的那些白色群峰奔流到山下,然后从草地上向东北方流去。在过去这两条河分别叫做斡尔朵河和巴彦郭勒河,这两条白色河湾地区及其附近的群山草原就是着名的夏日塔拉。在《凉州府志》中译作“西拉塔拉”。汉语中把这个地方先后叫做“大草滩”、“大马营滩”、“黄城滩”、“皇城滩”,那两条河分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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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我所不知道的祖父的故事2017-12-06
铁穆尔:我所不知道的祖父的故事 “斯车穆加木参”,这个奇异的名字常在我的耳畔回响。 关于我的祖父斯车穆加木参的事,我是从草地上一些蛛丝马迹的传闻开始追寻的。几年来我找了许多草地上的老人。这些传闻零零乱乱,夹杂有叙说者的推测和估计。这位神秘的祖先是无法让人知道其大多数岁月的。然而奇妙的是,近一年来,每逢圆月之夜,我们俩的灵魂似乎彼此能沟通。 斯车穆加木参来到尧熬尔大头目部落的康隆寺一带是1925年。和他同行的还有两个人,他们一行三个都是唐古特僧人。斯车穆加木参是从阿尔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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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英雄挽歌2017-12-06
铁穆尔:英雄挽歌 当然,我说的尧熬尔,始终是那些群山草原上和风雨飘摇的帐篷里的尧熬尔,是自幼追赶牛犊、拾牛粪、接羔剪毛、用凶悍的牦牛驮运、骑马放牧四季迁徙的尧熬尔,是冻裂了双手的牧童、是晒黑了脸庞的牧女、是衣着稀烂的牧人、是那些熟知本族史诗善唱本族古谣的老人,是那些古道热肠的好汉……如今,时间已到了公元21世纪的最初几年。壮丽的草原游牧生活的最后几天将迅速逝去,从前的一切都将结束,未知的一切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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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古代的神祗和牧地2017-12-06
铁穆尔:古代的神祗和牧地 汗腾格里即“天神”,“汗”就是“君主、国王、皇帝、元首”和“神”之意,“腾格里”是“天”之意。一般尧熬尔认为天神汗腾格里只有一个,部分人说有九十九个。孟柯汗腾格里或库克汗腾格里为诸天神中最高者,所有万物的最高君主。“阿勒腾?嗄达斯”意为“金钉”,即北极星,人们作为腾格里天神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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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古代英雄的孑遗们2017-12-06
铁穆尔:古代英雄的孑遗们 尧熬尔斯坦的草原在成吉思汗时代是富裕而安宁的,那是历史上着名的“蒙古和平”时代。但自14世纪以来,却是整个亚欧大草原动荡多难的时代,众多的游牧民族渐渐相继衰落,尧熬尔游牧部族在劫难逃。 那么是什么能够足以说明尧熬尔游牧部族急剧地、几乎眼看着衰败下去呢?除了一连串洗劫性的战争、极低的生育率、大规模的瘟疫外,在14~16世纪,尧熬尔人从阿尔金山南北向邻近四处其它各族中逃难、迁徙,就是他们像雪崩一样消亡的重要原因。就在那时,我们中部分操突厥语和蒙古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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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性格2017-12-06
铁穆尔:性格 (一) 草原上的尧熬尔多是一些好客,心地诚实善良和粗犷质朴的人们。酷烈的气候、残酷的历史,貌似强悍、坚韧的人民,如果深究其本质,他们的很多北方游牧人一样,绝对是温情、人性和浪漫的。来自西伯利亚江河湖海和泰加森林的萨满教粗犷强悍外衣下的灵魂是充满人性的,有时甚至是软弱的。粗犷、勇猛和票缥悍中始终有一种北方色调的梦幻和感伤的东西。这是与他们的先民在寒冷的大森林,在人烟稀少的大草原生活有关吗?和一代又一代地看护灵性的动物有关吗?和他们相依为命的骏马有关吗?和萨满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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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牧地2017-12-06
铁穆尔:牧地 尧熬尔人和他们的远祖匈奴人一样,始终保持了纯粹而高尚的游牧生活。他们把祁连山叫做腾格里杭盖。“腾格里”是“天”之意,“杭盖”是“水草肥美的山林”之意。腾格里杭盖在汉语中可意译为“天山”。这是匈奴人遗留下来的名称。古代汉语把匈奴人所说的“腾格里”译为“祁连”(当时的读音同“撑犁”“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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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神秘的名称2017-12-06
铁穆尔:神秘的名称 (一) 裕固人自称尧熬尔。 在北方草原相传,“尧熬尔”一词的产生是这样的。古代北部亚洲游牧民饱受世世代代的暴力、战争、分裂、压迫和不平,终于有一天一个英雄在他的草原人民帮助下,统一了许多分裂的部落。英雄宣布要在人间建立一个让所有民族和部落的人民联合起来的国度,就是那些在广袤的大地上所有看得见和听得到的人们的国度,这个美好的国度就叫“尧熬尔”。尧熬尔之意就是:全人类联合起来。建立这么一个国度,目的就是为了在世界上彻底消灭暴力、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