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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美文最新文章
  • 史铁生:冬妮亚和尼采2017-09-04

      史铁生:冬妮亚和尼采  寒冷的火焰和炽热的冰霜  我真受够了。如今只盼  在那条细雨迷蒙的小街上  小酒店滴水的屋檐下  相遇我久别的一位小学同学  他众所周知的名字是:尼采。  小街中央的那座老房子  曾住着我童年的冬妮亚。  也是这样的雨中,我躲在  小酒店的橱窗后,等她出来  看她那双红色的小雨靴...

  • 史铁生:不实之真2017-09-04

      史铁生:不实之真  我们是相互独立的  一个个宇宙  我们出自被分裂的  同一个神  西绪福斯猜中了  斯芬克斯的谜语  救世之神来传布  创世之神的旨意  因而,我是永行之魂  你,是我向往的我们  他,是我们轮回的路  这游戏是,创世发明  玩偶,是玩偶的游戏...

  • 史铁生:鸽子2017-09-04

      史铁生:鸽子  所有窗外都是它们的影子  所有梦里都是它们的吟哦  像撕碎的纸屑,飞散的  那些格子,和那些  词不达意的文字……  被囚禁的欲望羽化成仙  触目惊心,一片雪白  划过阴沉的天际  在楼峰厦谷人声鼎沸的地方  彻日徘徊。  峭立千仞的楼崖上...

  • 史铁生:秋天的船2017-09-04

      史铁生:秋天的船  我躺倒在甲板  枕断桅残樯,听浪  依旧传达水的消息——  连绵不断  连绵不断……  浸入我的行船。秋天  多么安静、畅朗、舒然  让人潜心体会,沉没的  每一个深度  每一次瞬间  像浪一样,回归...

  • 史铁生:生辰2017-09-04

      史铁生:生辰  这世界最初的声音被谁听去了?  水在沙中嘶喊,风  自魂中吹拂  无以计数的虚无  如同咒语,惊醒了  一个以“我”为据的角度。  天使的吟唱,抑或  诸神的管弦,那声音  铺开欲海情天  浪涌云飞,也许是  思之所极的寂寞  梦之所断的空荒...

  • 史铁生:永在2017-09-04

      史铁生:永在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  坦然赴死,你能够  坦然送我离开,此前  死与你我毫不相干。  此前,死不过是一个谣言  北风呼号,老树被  拦腰折断,是童话中的  情节,或永生的一个瞬间。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  入死而观,你能够  听我在死之言,此后  死与你我毫不相干。...

  • 史铁生:命若琴弦2017-09-04

      史铁生:命若琴弦  莽莽苍苍的群山之中走着两个瞎子,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两顶发了黑的草帽起伏躜动,匆匆忙忙,象是随着一条不安静的河水在漂流。无所谓从哪儿来,也无所谓到哪儿去,每人带一把三弦琴,说书为生。  方圆几百上千里的这片大山中,峰峦叠嶂,沟壑纵横,人烟稀疏,走一天才能见一片开阔地,有几个村落。荒草丛中随时会飞起一对山鸡,跳出一只野兔、狐狸、或者其它小野兽。山谷中常有鹞鹰盘旋。  寂静的群山没有一点阴影,太阳正热得凶。...

  • 史铁生:九层大楼2017-09-04

      史铁生:九层大楼  四十多年前,在北京城的东北角,挨近城墙拐弯的地方,建起了一座红色的九层大楼。如今城墙都没了,那座大楼倒是还在。九层,早已不足为奇,几十层的公寓、饭店现在也比比皆是。崇山峻岭般的楼群中间,真是岁月无情,那座大楼已经显得单薄、丑陋、老态龙钟,很难想象它也曾雄居傲视、辉煌一时。我记得是1959年,我正上小学二年级,它就像一片朝霞轰然升起在天边,矗立在四周黑压压望不到边的矮房之中,明朗,灿烂,神采飞扬。  在它尚未破土动工之时,老师就在课堂上给我们描画它了:那里面真正是“楼上楼

  • 史铁生:想念地坛2017-09-04

      史铁生:想念地坛  想念地坛,主要是想念它的安静。  坐在那园子里,坐在不管它的哪一个角落,任何地方,喧嚣都在远处。近旁只有荒藤老树,只有栖居了鸟儿的废殿颓檐、长满了野草的残墙断壁,暮鸦吵闹着归来,雨燕盘桓吟唱,风过檐铃,雨落空林,蜂飞蝶舞草动虫鸣……四季的歌咏此起彼伏从不间断。地坛的安静并非无声。  有一天大雾迷漫,世界缩小到只剩了园中的一棵老树。有一天春光浩荡,草地上的野花铺铺展展开得让人心惊。有一天漫天飞雪,园中堆银砌玉,有如一座晶莹的迷宫。有一天大雨滂沱,忽而云开,

  • 史铁生:我的梦想2017-09-04

      史铁生:我的梦想  也许是因为人缺了什么就更喜欢什么吧,我的两条腿虽动不能动,却是个体育迷。我不光喜欢看足球、篮球以及各种球类比赛,也喜欢看田径、游泳、拳击、滑冰、滑雪、自行车和汽车比赛,总之我是个全能体育迷。当然都是从电视里看,体育馆场门前都有根高的台阶,我上不会。如果这一天电视里有精彩的体育节目,好了,我早晨一睁眼球觉得像过节一般,一天当中无论干什么心里都想着它,一分一秒都过得愉快。有时我也怕很多重大比赛集中在一天或几天(譬如刚刚闭幕的奥运会),那样我会把其他要紧的事都耽误掉。...

  • 史铁生:随笔三则2017-09-04

      史铁生:随笔三则  一、女人  我在读一位女作家的散文时,曾写下过一段感想:尤其今天,要经常听听女人的声音,因为,这个世界被男性的思考和命令弄得很有些颠三倒四不知所归了。  我从小到大总相信真理在女人一边。不是以为,是相信。这信心,可能是因为母亲,也可能是因为爱情。无论因为母亲还是因为爱情,终归都是因为艺术。女人的心绪、情怀、和魂牵梦萦的眺望,本身就是艺术之所在。比如,一个孩子落生时,一个疲惫的男人回家时,这时候,艺术的来路和归途尤其见得清楚。...

  • 史铁生:散文三篇2017-09-04

      史铁生:散文三篇  一、玩具  我有生的第一个玩具是一只红色的小汽车,不足一尺长,铁皮轧制的外壳非常简单,有几个窗但是没有门,从窗间望见一个惯性轮,把后车轮在地上摩擦便能“嗷嗷——”地跑。我现在还听得见它的声音。我不记得它最终是怎样离开我的了,有时候我设想它现在在哪儿,或者它现在变成了什么存在于何处。  但是我记得它是怎样来的。那天可谓双喜临门,母亲要带我去北海玩,并且说舅舅要给我买那样一只小汽车。母亲给我扣领口上的纽扣时,我记得心里充满庄严;在那之前和

  • 史铁生:我的幼儿园2017-09-04

      史铁生:我的幼儿园  五岁,或者六岁,我上了幼儿园。有一天母亲跟奶奶说:“这孩子还是得上幼儿园,要不将来上小学会不适应。”说罢她就跑出去打听,看看哪个幼儿园还招生。用奶奶的话说,她从来就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很快母亲就打听到了一所幼儿园,刚开办不久,离家也近。母亲跟奶奶说时,有句话让我纳闷儿:那是两个老姑娘办的。  母亲带我去报名时天色已晚,幼儿园的大门已闭。母亲敲门时,我从门缝朝里望:一个安静的院子,某一处屋檐下放着两只崭新的木马。两只木马令我心花怒放。母亲问我:&ldquo

  • 史铁生:第一次盼望2017-09-04

      史铁生:第一次盼望  我还记得我的第一次盼望。那是一个礼拜日,从早晨到下午,一直到天色昏暗下去。  那个礼拜日母亲答应带我出去,去哪儿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动物园,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地方。总之她很久之前就答应了,就在那个礼拜日带我出去玩,这不会错;一个人平生第一次盼一个日子,都不会错。而且就在那天早晨母亲也还是这样答应的:去,当然去。我想到底是让我盼来了。  起床,刷牙,吃饭,那是个春天的早晨,阳光明媚。走吗?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再走。我跑出去,站在街门口,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我藏在大门后,藏了很久,我知道

  • 史铁生:姻缘2017-09-04

      史铁生:姻缘  我在陕北的一处小山村插过队。我写过那地方儿,叫它做“清平湾”,实际的名称是关家庄。因为村前的河叫清平河,清平河冲流淤积出的一道川叫清平川。清平川蜿蜒百余里,串联起几十个村落。在关家庄上下的几个村子插队的,差不多都是我的同学,曾在同一所中学甚至同一个班级念书。也有例外,男士A,不是我的同学但是和我们一起来到清平川插队,他是为了和我的同学男士B插在一处。但是阴差阳错,到了清平川,公社知青办的干部们将我和B等几个同学分配在关家庄,却把A与我的另几个同学安置在另一个村。

  • 史铁生:奶奶的星星2017-09-04

      史铁生:奶奶的星星  世界给我的第一个记忆是:我躺在奶奶怀里,拼命地哭,打着挺儿,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哭得好伤心。窗外的山墙上剥落了一块灰皮,形状象个难看的老头儿。奶奶搂着我,拍着我,“噢——,噢——”地哼着。我倒更觉得委屈起来。“你听!”奶奶忽然说:“你快听,听见了么……?”我愣愣地听,不哭了,听见了一种美妙的声音,飘飘的、缓缓的…&hel

  • 史铁生:午餐半小时2017-09-04

      史铁生:午餐半小时  “轧轧轧”的缝纫机声骤然全停,世界轻松了下来。暖洋洋的太阳从稀里歪斜的小窗户里照进来,光柱中飘着无数飞尘。人们纷纷伸懒腰、打呵欠,互相瞧瞧,张张苍老而呆板的面孔都象是融化了,从眼窝和嘴角现出淡淡的笑来。半小时午餐时间到了,喘口气的时间到了,尽情笑骂一阵子的时间也就到了——这是照例的规矩,就象是西方的愚人节。  最幸福的人就在于他们有一种天赋——自行其乐。“什么叫福分?你他妈觉着是福分,那就是福分,

  • 史铁生:故乡的胡同2017-09-04

      史铁生:故乡的胡同  北京很大,不敢说就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很小,仅北京城之一角,方圆大约二里,东和北曾经是城墙现在是二环路。其余的北京和其余的地球我都陌生。  二里方圆,上百条胡同密如罗网,我在其中活到四十岁。编辑约我写写那些胡同,以为简单,答应了,之后发现这岂非是要写我的全部生命?办不到。但我的心神便又走进那些胡同,看它们一条一条怎样延伸怎样连接,怎样枝枝叉叉地漫展,以及怎样曲曲弯弯地隐没。我才醒悟,不是我曾居于其间,是它们构成了我。密如罗网,每一条胡同都是我的一段历史、一种心绪。...

  • 史铁生:复杂的必要2017-09-04

      史铁生:复杂的必要  母亲去世十年后的那个清明节,我和父亲和妹妹去寻过她的坟。  母亲去得突然,且在中年。那时我坐在轮椅上正惶然不知要向哪儿去,妹妹还在读小学。  父亲独自送母亲下了葬。巨大的灾难让我们在十年中都不敢提起她,甚至把墙上她的照片也收起来,总看着她和总让她看着我们,都受不了。  才知道越大的悲痛越是无言:没有一句关于她的话是恰当的,没有一个关于她的字不是恐怖的。  十年过去,悲痛才似轻了些,我们同时说起了要去看看母亲的坟。...

  • 史铁生:悼路遥2017-09-04

      史铁生:悼路遥  我当年插队的地方,延川,是路遥的故乡。  我下乡,他回乡,都是知识青年,那时我在村里喂牛,难得到处去走,无缘见到他,我的一些同学见过他,惊讶且叹服地说那可真正是个才子,说他的诗、文都作得好,说他而且年轻,有思想有抱负,说他未来不可限量,后来我在《山花》上见他的作品,暗自赞叹,那时我既未做文学梦,也未及去想未来,浑浑噩噩,但我从小喜欢诗、文,便十分地羡慕他,十分的羡慕很可能就接近着嫉妒。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北京,其时我已经坐上了轮椅,路遥到北京来,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看我,坐上轮椅我才开

  • 史铁生:没有生活2017-09-04

      史铁生:没有生活  很久很久以前并且忘记了是在哪儿,在我开始梦想写小说的时候我就听见有人说过:“作家应该经常到生活中去。文学创作,最重要的是得有生活。没有生活是写不出好作品的。”那时我年少幼稚不大听得懂这句话,心想可有人不是在生活中吗?“没有生活”是不是说没有出生或者已经谢世?那样的话当然是没法儿写作,可这还用说么?然而很多年过去了,这句近乎金科玉律的话我还是不大听得懂,到底什么叫“没有生活”?“没有生活”

  • 史铁生:看电影2017-09-04

      史铁生:看电影  我和八子一起去的那家影院,叫“交道口影院”。小时候,我家附近,方圆五、六里内,只这一家影院。此生我看过的电影,多半是在那儿看的。  “上哪儿呀,您?”“交道口。”或者:“您这是干嘛去?”“交道口。”在我家那一带,这样的问答已经足够了,不单问者已经明白,听见的人便都知道,被问者是去看电影的。所以,在我童年一度的印象里,交道口和电影院是同义的。记得有一回在街上,一个人问

  • 史铁生:有关庙的回忆2017-09-04

      史铁生:有关庙的回忆  据说,过去北京城内的每一条胡同都有庙,或大或小总有一座。这或许有夸张成分。但慢慢回想,我住过以及我熟悉的胡同里,确实都有庙或庙的遗迹。  在我出生的那条胡同里,与我家院门斜对着,曾经就是一座小庙。我见到它时它已改作油坊,庙门、庙院尚无大变,惟走了僧人,常有马车运来大包小包的花生、芝麻,院子里终日磨声隆隆,呛人的油脂味经久不散。推磨的驴们轮换着在门前的空地上休息,打滚儿,

  • 史铁生:老海棠树2017-09-04

      史铁生:老海棠树  如果能有一块空地,不论窗前屋后,我想种两棵树:一棵合欢,纪念母亲;一棵海棠,纪念奶奶。  奶奶和一棵老海棠树,在我的记忆里不能分开,因为奶奶一生一世都在那棵老海棠树的影子里张望。  老海棠树近房高的地方,有两条粗壮的枝丫,弯曲如一把躺椅。儿时我常爬上去,一天天地在那儿玩,奶奶在树下喊:“下来吧,你就这么一天到晚待在上头?”是的,我在那儿看小人书、射弹弓,甚至写作业。“饭也在上头吃?”她又问。“对,在上头吃。”奶

  • 史铁生:二姥姥2017-09-04

      史铁生:二 姥 姥  由于幼儿园里的那两个老太太,我总想起另一个女人。不不,她们之间从无来往,她与孙老师和苏老师素不相识。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她总是与她们一起出现,仿佛相互的影子。  这女人,我管她叫“二姥姥”。不知怎么,我一直想写写她。  可是,真要写了,才发现,关于二姥姥我其实知道的很少。她不过在我的童年中一闪而过。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母亲在世时我应该问过,但早已忘记。母亲去世后,那个名字就永远地熄灭了;那个名字之下的历史,那个名字之下的愿望,都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如同从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