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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什么都快乐2017-09-27
三毛:什么都快乐 清晨起床,喝冷茶一杯,慢打太极拳数分钟,打到一半,忘记如何续下去,从头再打,依然打不下去,干脆停止,深呼吸数十下,然后对自己说:“打好了!”再喝茶一杯,晨课结束,不亦乐乎! 静室写毛笔字,磨墨太专心,墨成一缸,而字未写一个,已腰酸背痛。凝视字贴十分钟,对自己说:“已经写过了!”绕室散步数圈,擦笔收纸,不亦乐乎! 枯坐会议室中,满堂学者高人,神情俨然。偷看手表指针几乎凝固不动,耳旁演讲欲听无心,度日如年。突见案上会议程式数张,悄悄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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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简单2017-09-27
三毛:简单 许多时候,我们早已不去回想,当每一个人来到地球上时,只是一个赤裸的婴儿,除了躯体和灵魂,上苍没有让人类带来什么身外之物。 等到有一天,人去了,去的仍是来的样子,空空如也。这只是样子而已。事实上,死去的人,在世上总也留下了一些东西,有形的,无形的,充斥着这本来已是拥挤的空间。 曾几何时,我们不再是婴儿,那份记忆也遥远得如同前生。回首看一看,我们普普通通的活了半生,周围已引出了多少牵绊,伸手所及,又有多少带不去的东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缺了它们,日子便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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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爱和信任2017-09-27
三毛:爱和信任 每次回国,下机场时心中往往已经如临大敌,知道要面临的是一场体力与心力极大的考验与忍耐。 其实,外在的压力事实上并不大会于扰到内心真正的那份自在和空白,是可以二分的。 最怕的人,是母亲。 在我爱的人面前,“应付”这个字,便使不出来。爱使一切变得好比“最初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个字的定义下去讲理论和手段的。 多年前,当我第一次回国,单独上街去的时候,母亲追了出来,一再的叮咛着:“绿灯才可以过街,红灯要停步,不要忘了,这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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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蝴蝶的颜色2017-09-27
三毛:蝴蝶的颜色 回想起小学四年级以后的日子,便有如进入了一层一层安静的重雾,浓密的闷雾里,甚而没有港口传来的船笛声。那是几束黄灯偶尔挣破大气而带来的一种朦胧,照着鬼影般一团团重叠的小孩,孩子们留着后颈被剃青的西瓜皮发型,一群几近半盲的瞎子,伸着手在幽暗中摸索,摸一些并不知名的东西。 我们总是在五点半的黑暗中强忍着渴睡起床,冬日清晨的雨地上,一个一个背着大书包穿着黑色外套和裙子的身影微微的驼着背。随身两个便当一只水壶放在另一个大袋子里,一把也是黑色的小伞千难万难的挡着风雨,那双球鞋不可能有时间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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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紫衣2017-09-27
三毛:紫衣 那封信是我从邮差先生那儿用双手接过来的。 我们家没有信箱,一向从竹子编的篱笆洞里传递着信件。每当邮件来的日子,就会听见喊:“有信呀!”于是总有人会跑出去接的。 那是多年前的往事了。当年,我的母亲才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她来台湾的时候不过二十九岁。 怎么记得是我拿的信也很清楚:那天光复节,因为学校要小学生去游行,所以没有叫去补习。上午在街上喊口号、唱歌,出了一身汗便给回家了。至于光复节邮差先生为何仍得送信这回事,就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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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约会2017-09-27
三毛:约会 一直到了初中二年级有了“生理卫生”课之前,我都不知道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这个问题从小就问过母亲,她总是笑着说:“是垃圾箱里捡出来的呀!”我从来也知道这是母亲的闪烁之词。如果天下的垃圾都会幻化为小孩子,那些拾荒的人还敢去乱翻个不停吗?我们是垃圾变的?真是不可思议。 到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除了堂兄、弟弟和父亲之外,对于异性,只有遥遥相望,是不可能有机会去说一句话的。我们女生班的导师一向也是女的,除了一个新来的美术老师。他给我的印象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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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阿姨2017-09-27
三毛:阿姨 我的阿姨给我印象最深的事情就是她的讲话。她不讲话则已,一讲话有如暮鼓晨钟,令人震动。 她讲话跟别人很不一样,又生动又活泼,听起来每个故事都变成又深刻又很容易懂。有一次妈妈和我去阿姨家拿毛线衣,本来是一去就要走的,结果阿姨讲起《水浒传》,我和妈妈坐到都忘了回去。原来《水浒传》那么棒,以前都不注意。 我的历史成绩很好,这跟阿姨又谈得十分尽兴。有时候我们也关心国事,总之跟阿姨讲话都讲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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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女儿2017-09-27
三毛:女儿 我的次女陈平是一个先天条件极度贫乏的孩子。在她二十岁以前,无论健康、脾气、观念、敏感、任性和自弃,都是少见的。在她少年的时候,她的母亲和我这个做父亲的,可以说,因为家中有这样一个刚烈孩子,过的是心灵上倍受欺凌的苦日子。那些年她常常要出事,使得我们日日夜夜生活在恐惧里。写到这儿,回想起那一段岁月,仍然感到想痛哭的冲动。 看见女儿现今的行事为人,还有对父母手足和朋友出自真心的爱诚、和平,我感触又欣慰,有时感到这是不是一场梦境?下面的几篇文章是我的孙女和外孙儿女这批小孩子写的三毛,他们年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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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我有话要说2017-09-27
三毛:我有话要说 看见不久以前《中时晚报》作家司马中原先生的夫人吴唯静女士《口中的丈夫》那篇文章,我的心里充满了对于吴唯静女士的了解和同情。这篇文章,真是说尽了做为一个家有写书人这种亲属关系的感受。 我的丈夫一向沉默寡言,他的职业虽然不是写作,可是有关法律事务的讼诉,仍然离不开那支笔。他写了一辈子。 我的二女儿在公共场所看起来很会说话,可是她在家中跟她父亲一色一样,除了写字还是写字,她不跟我讲话。他们都不跟我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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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我家老二——三小姐2017-09-27
三毛:我家老二——三小姐 我的女儿陈平本来叫做陈懋平。“懋”是家谱上属于她那一代的排行,“平”是因为在她出生那年烽火连天,做为父亲的我期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战争,而给了这个孩子“和平”的大使命。后来这个孩子开始学写字,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如何写那个“懋”字。每次写名字时,都自作主张把中间那个字跳掉,偏叫自己陈平。不但如此,还把“陈”的左耳搬到隔壁去成为右耳,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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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如果教室像游乐场2017-09-27
三毛:如果教室像游乐场 当我的车子开进校园中去找停车位时,同学阿敏的身影正在一棵树下掠过。我把车子锁好,发足狂奔,开始追人,口里叫着他的名字。追到阿敏时,拍的打他一下,这才一同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上学不过三五次,对于这种学校生活已经着了迷。初上课时以为功课简单,抱着轻敌的自在而去。每周几堂课事实上算不得什么,老师艾琳也是个不逼人的好家伙。可是课后的作业留得那么多,几十页的习题加上一个短篇小说分析,那不上课的日子就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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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随风而去2017-09-27
三毛:随风而去 当我告诉邻居们房子已经卖掉了的时候,几乎每一家左邻右舍甚至镇上的朋友都愣了一下。几家镇上的商店曾经好意提供他们的橱窗叫我去放置售屋的牌子,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办,牌子倒有三家人自己替我用油漆整整齐齐的以美术字做了出来——都用不上,就已卖了。 当那个买好房子的璜看见报上还在刊登“售屋广告”时,气急败坏的又赶了来,他急得很,因为我没有收定金,还可以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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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吉屋出售2017-09-27
三毛:吉屋出售 飞机由马德里航向加纳利群岛的那两个半小时中,我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邻座的西班牙同胞和空中小姐都问了好多次,我只是笑着说吃不下。 这几年来日子过得零碎,常常生活在哪一年都不清楚,只记得好似是一九八四年离开了岛上就没有回去过,不但没有回去,连岛上那个房子的钥匙也找不到了。好在邻居、朋友家都存放着几串,向他们去要就是了。 那么就是三年没有回去了。三年内,也没有给任何西班牙的朋友写过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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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孤独的长跑者2017-09-27
三毛:孤独的长跑者 ——为台北国际马拉松热身 我的父亲陈嗣庆先生,一生最大的想望就是成为一个运动家。虽然往后的命运使他走上法律这条路,可是在日常生活中他仍是个勤于活动四肢的人。父亲小学六年级开始踢足球,网球打得可以,撞球第一流,乒乓球非常好,到了六十多岁时开始登山。目前父亲已经七十五岁了,他每天早晨必做全身运动才上班,傍晚下班时,提早两三站下公车,走路回家。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其实就是他一生做人做事负责认真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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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我要回家2017-09-27
三毛:我要回家 那一年我回台湾来九个月。 当时手边原先只有一本新书打算出版,这已经算是大工作了,因为一本书的诞生不仅仅表示印刷而已。 虽然出版社接手了绝大部分的工作,可是身为作者却也不能放手不管。那只是出一册书——《倾城》。 后来与出版社谈了谈,发觉如果自己更勤劳些,还可以同时再推出另两本新书——《谈心》以及《随想》。这两本书完全没有被放在预期的工作进度里,尤其是《随想》,根本就得开始写,而愚昧的我,以为用功就是积极,竟然答应自己一口气出三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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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我先走了2017-09-27
三毛:我先走了 那天我刚进教室才坐下,月凤冲进来,用英文喊了一句:“我爸爸——”眼睛哗的一红,用手蒙住了脸。月凤平日在人前不哭的。 我推开椅子朝她走去。 “你爸怎么了?”我问。 “中风。” “那快回去呀——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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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爱的寻求2017-09-27
三毛:爱的寻求 邻近我住的小屋附近,在七八个月前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里面卖的东西应有尽有,这么一来,对我们这些远离小镇的居民来说实在方便了很多,我也不用再提着大包小包在烈日下走长路了。 这个商店我一天大约要去四五次,有时一面烧菜,一面飞奔去店里买糖买面粉,在时间上总是十万火急,偏偏有时许多邻居买东西,再不然钱找不开,每去一趟总不能如我的意十秒钟就跑个来回,对我这种急性子人很不合适。买了一星期后,我对这个管店的年轻沙哈拉威人建议,不如来记帐吧,我每天夜里记下白天所买的东西,到了满一千块币左右就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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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天梯2017-09-27
三毛:天梯 对于开车这件事情,我回想起来总记不得是如何学会的。很多年来,旁人开车,我就坐在一边专心的用眼睛学,后来有机会时,我也摸摸方向盘,日子久了,就这样很自然的会了。 我的胆子很大,上了别人的车,总是很客气的问一声主人:“给我来开好吧?我会很当心的。” 大部份的人看见我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都会把车交给我。无论是大车、小车、新车、旧车,我都不辜负旁人的好意,给他好好的开着,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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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芳邻2017-09-27
三毛:芳邻 我的邻居们外表上看去都是极肮脏而邋遢的沙哈拉威人。 不清洁的衣着和气味,使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们也同时是穷苦而潦倒的一群。事实上,住在附近的每一家人,不但有西国政府的补助金,更有正当的职业,加上他们将屋子租给欧洲人住,再养大批羊群,有些再去镇上开店,收入是十分安稳而可观的。 所以本地人常说,没有经济基础的沙哈拉威是不可能住到小镇阿雍来的。 我去年初来沙漠的头几个月,因为还没有结婚,所以经常离镇深入大漠中去旅行。每次旅行回来,全身便像被强盗抢过了似的空空如也。沙漠中穷苦的沙哈拉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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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悬壶济世2017-09-27
三毛:悬壶济世 我是一个生病不喜欢看医生的人。这并不表示我很少生病,反过来说,实在是一天到晚闹小毛病,所以懒得去看病啦。活了半辈子,我的宝贝就是一大纸盒的药,无论到哪里我都带着,用久了也自有一点治小病的心得。 自从我去年旅行大沙漠时,用两片阿斯匹灵药片止住了一个老年沙哈拉威女人的头痛之后,那几天在帐篷里住着时总有人拖了小孩或老人来讨药。当时我所敢分给他们的药不外是红药水、消炎膏和止痛药之类,但是对那些完全远离文明的游牧民族来说,这些药的确产生了很大的效果。回到小镇阿雍来之前,我将手边所有的食物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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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回乡小笺2017-09-27
三毛:回乡小笺 各位朋友: 回到台北来已经二十多天,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收到无数过去与我通信的读者、我教过的学生、以及许许多多新朋友的来信与电话,我也在台北街头看见自己的新书挤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书刊里向我扮着顽皮的鬼脸。 每当我收到由各方面转来的你们的来信时,我在这一封封诚意的信里,才看出了我自己的形象,才知道三毛有这么多不相识的朋友在鼓励着她。 我多么希望每一封信都细细的回答你们,因为我知道,每一个写信给我的人,在提笔时,也费了番心思和时间来表示对我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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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沙漠中的饭店2017-09-27
三毛:沙漠中的饭店 我的先生很可惜是一个外国人。这样来称呼自己的先生不免有排外的味道,但是因为语文和风俗在各国之间确有大不相同之处,我们的婚姻生活也实在有许多无法共通的地方。 当初决定下嫁给荷西时,我明白的告诉他,我们不但国籍不同,个性也不相同,将来婚后可能会吵架甚至于打架。他回答我:“我知道你性情不好,心地却是很好的,吵架打架都可能发生,不过我们还是要结婚。”于是我们认识七年之后终于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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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收魂记2017-09-27
三毛:收魂记 我有一架不能算太差的照相机,当然我所谓的不太差,是拿自己的那架跟一般人用的如玩具似的小照相盒子来相比。 因为那架相机背起来很引人注视,所以我过去住在马德里时,很少用到它。 在沙漠里,我本来并不是一个引人注视的人,更何况,在这片人口是稀少的土地上,要想看看另外一个人,可能也是站在沙地上,拿手挡着阳光,如果望得到地平线上小得如黑点的人影,就十分满意了。 我初来沙漠时,最大的雄心之一,就是想用我的摄影机,拍下在极荒僻地区游牧民族的生活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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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西北民歌大师王洛宾2017-09-27
三毛:西北民歌大师王洛宾 当今在中国大陆被尊称为“西北民歌之父”的民族音乐家王洛宾,一生编曲作词接近千首。他的作品之中,例如《掀起你的盖头来》、《青春舞曲》、《马车夫之歌》、《哪里来的骆驼队》、《大坂城的姑娘》……几乎是每一个中国人多少能够唱出来的歌曲。而那首《在那遥远的地方》,更是人人知晓,至今流传。一般人只知道这是边疆民歌,却不知词曲背后另有故事。 王洛宾于公元1913年出生在北京,1930年进入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那是中国音乐教育的初创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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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橄榄树2017-09-27
三毛: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甚流浪 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