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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美文最新文章
  • 孙犁:北平的地台戏2017-10-26

      孙犁:北平的地台戏  在北平的天桥、西单商场、东安市场的游艺场里,和那些说相声的、唱大鼓书的、变戏法的在一起,我们常见到唱地台戏的人们。  和说相声的、唱大鼓书的一样,他们也是靠着嘴吃饭的。  不过因为他们的组织,他们演戏的技术和“舞台”的形式的新奇,他们是更容易引起我们的注意。  戏剧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艺术,它能够由视觉与听觉,直接打动民众的心灵而支配其生活的意念,它能够最敏快地最牢紧地把握住民众的情绪。...

  • 孙犁:齐满花2017-10-26

      孙犁:齐满花  还是赵家的事。  赵家的二儿妇叫齐满花,结婚的那年是十八岁。她娘家是东关,有一个姐姐嫁在这村,看见赵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就叫媒人来说,赵家也喜欢满花长得出众,这门亲事就定准了。  那时赵家二儿子在部队上,驻防山海关,大伯给他去了一封信,征求意见,他来信说可以,腊月初八就能到家。大伯为了办事从容,把喜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家里什么都预备好了,单等着娶。腊月初八,儿子没有回来,家里还不大着急,十五来了一封信,说是不回来了,这才把大伯急坏,闹了一场大病。大娘到满花娘家去说,提出两个办法,一个是退

  • 孙犁:家庭2017-10-26

      孙犁:家庭  我在于村黎家,和一匹老马住在一间屋里,每当做饭,它一弹腿,就把粪尿踢到锅里,总是不敢揭锅盖,感到很不方便。到了这个村庄的时候,我就向支部书记要求,住得比较清净些。农村房屋是很缺的,终于他把我领到一间因为特殊原因空闲了三年的北房里。这时是腊月天气,虽然那位也是住闲房的收买旧货的老人,用他存下的破烂棉套,替我堵了堵窗户,一夜也就把我冻跑了。我找了赵金铭去,他想了想,把我领到妇联会主任的家里。  主任傅秋鸾,正和小姑玉彩坐在炕上缝棉衣服。...

  • 孙犁:访旧2017-10-26

      孙犁:访旧  十几年的军事性质的生活,四海为家。现在,每当安静下来,许多房东大娘的影子,就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记忆里转动起来。我很想念她们,可是再见面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去年,我下乡到安国县,所住的村子是在城北,我想起离这里不远的大西章村来。这个村庄属博野县,五年以前我在那里做土地复查工作,有一位房东大娘,是很应该去探望一下的。  我顺着安国通往保定的公路走,过了罗家营,就是大西章,一共十五里路。昨天夜里下了雪,今天天晴了,公路上是胶泥,又粘又滑。我走得很慢,回忆很多。...

  • 孙犁:杨国元2017-10-26

      孙犁:杨国元  冬季,我下乡到于村。中午的时候,我就到村公所了。这是没收的地主的一所住宅,东屋是图书室,西屋,财政委员们用来算账和收存公粮,北屋三大间,地下摆着一排檩条,是村干部们开联席会议的地方。  干部们还没有来,阳光很好,我站在院子里取暖。  最先来到的干部,是杨国元。他是村支部的组织委员。他个子并不很高,穿着黑色棉袄棉裤,腰里系着一条宽皮带,光看头。他的头发极黑极密,像用墨胶塑成。加上他那黑脸,浓眉,络腮胡子楂,当他偶一皱眉的时候,那黑劲就连成一个了。他抱着他的小女儿,这是打扮得很华丽,长得很

  • 孙犁:宿舍2017-10-26

      孙犁:宿舍  宿舍是去年新盖的,它的名字叫“男独身”,住在这个宿舍的工人,每当打电话的时候就先说:“我是男独身。”  新的,粉刷得非常洁白的工人宿舍,非常安静,听不到小卖的叫声,孩子们的吵闹。  工人从工厂回来需要安静的睡眠,他们洗过脸,吃了饭,就急忙走回宿舍里,上到床上去,两个人一张铁床,“楼上楼下”的睡。他们绝不吵闹别人。...

  • 孙犁:诉苦翻心2017-10-26

      孙犁:诉苦翻心  郭兰瑞的母亲诉苦说:“我带着孩子们要了几年饭,就在村里借了这间房子住着。俺家冬学在村里当了干部,太积极,财主们恨他,告到炮楼上抓了去。把家里的一点东西,娘们穿的衣裳全卖了,也没赎回他来,运到关东煤窑上受苦去了。  唉,俺那孩子啊!家里没吃的,他爹会剃头,就到安国去磨刀子。去了两天,还不见回来,我不放心,拉着俺家兰瑞,就打听着找下去了。到了卢家营儿里,街上有娘儿们坐着。我说:问问大嫂子,你看见剃头的老郭过去了吗?人家说,前两天看见他过去了,穿着破黑袍子,带着火车头帽儿,可是

  • 孙犁:香菊的母亲2017-10-26

      孙犁:香菊的母亲  香菊的母亲,今年三十七岁,在贫农里,她却和老婆们组织在一起。每当夜晚开会,在那白发苍苍的一群里,她那充满青壮年精力的说话的声音,她那把褂子的袖口,像年轻人一样高高地卷起来,大脚板平整自然地站立着的说话的姿势,就越使她显得有力和突出。  她同香菊,都是本村贫农的斗争骨干,她表现的却更冷静、顽强和有见解。在大会上,她领导的那白发的一组,总和香菊那青年姑娘的一组并排坐着。她们喊口号比不上青年组,但诉苦说理和坚持意见,却非那年轻好笑的一群可比。在大会上,香菊的母亲常常提出最尖锐的意见。这些

  • 孙犁:王香菊2017-10-26

      孙犁:王香菊  那天晚上,小高同志带我去访问郭兰瑞。这个十八岁的姑娘,组织起几十个贫农妇女,当选了贫农代表。郭兰瑞不在家,我和小高坐在院里床上说话。过来一个十六七的姑娘,抱着孩子,坐在小高身边静静地听着。小高说:  “你问香菊,她和郭兰瑞是好姐妹,她知道的顶详细。”  香菊只是笑了笑,就轻轻扭过了头。小高又说:  “你看,还是不敢说话!怎么着到大会上去诉苦呢?”...

  • 孙犁:随感2017-10-26

      孙犁:随感  一  我学习做群众工作,我访问贫苦的农民,我绕着村子,走进一家破烂的土坯房。我想这定是一家贫苦的人,我招呼一声,一个红眼睛的女人,抱着两个光屁股的孩子,从屋里应声出来:一个孩子吊在她的乳房上,一个孩子几乎要从她的胳膊上出溜下来。我想这是一个累赘的女人。她一定要我坐下,可是我一问到她,问到村里的事,她又什么也说不清,支支吾吾,有些害怕。我想这是一个傻女人,谁娶到这样一个媳妇,真是倒霉。我又去找她的丈夫,他正在房后的小菜园子收拾北瓜,我听见他和一个孩子说话,有情有理,有说有笑,可是我跳过篱笆

  • 孙犁:一别十年同口镇2017-10-26

      孙犁:一别十年同口镇  十年前,我曾在安新同口当了一年小学教员,就是那年,伟大的人民抗日战争开始了,同口是组织抗日力量的烽火台之一,在抗日历史上永远不会湮没。  这次到白洋淀,一别十年的旧游之地,给我很多兴奋,很多感触。想到十年战争时间不算不长,可是一个村镇这样的兑蜕变化,却是千百年所不遇。  我清晨从高阳出发,越过一条堤,便觉到天地和风云都起了变化,堤东地势低下,是大洼的边沿,云雾很低,风声很急,和堤西的高爽,正成一个对照。...

  • 孙犁:安新看卖席记2017-10-26

      孙犁:安新看卖席记  在安新集市上,席市是洋洋大观,从早晨各地席民就背着挑着一大捆一大捆的席赶到集上来,平铺陈列,拥挤异常。  安新席以走京、卫、府、关东为大宗,此外走伍仁桥,则供应冀中上地农民使用,为量较小。  现在正赶上河路的“产期”,凌未完全融化,而已经不能行使拖床,在交通上是一年中顶困难的时期,各地行商不能到来,因此这几集的席,出售很成问题。  席民主要依靠席子生活,卖出席,才能买回苇和一集的食粮,对织好的席是急于出售,那种迫切的情形,在别的市场上是很少见的。...

  • 孙犁:采蒲台的苇2017-10-26

      孙犁:采蒲台的苇  我到了白洋淀,第一个印象,是水养活了苇草,人们依靠苇生活。这里到处是苇,人和苇结合的是那么紧。人好像寄生在苇里的鸟儿,整天不停地在苇里穿来穿去。  我渐渐知道,苇也因为性质的软硬、坚固和脆弱,各有各的用途。其中,大白皮和大头栽因为色白、高大,多用来织小花边的炕席;正草因为有骨性,则多用来铺房、填房碱;  白毛子只有漂亮的外形,却只能当柴烧;假皮织篮捉鱼用。  我来的早,淀里的凌还没有完全融化。苇子的根还埋在冰冷的泥里,看不见大苇形成的海。我走在淀边上,想象假如是五月,那会是苇的世界

  • 孙犁:织席记2017-10-26

      孙犁:织席记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从南几县走过来,在蠡县、高阳,到处是纺线、织布。每逢集日,寒冷的早晨,大街上还冷冷清清的时候,那线子市里已经挤满了妇女。她们怀抱着一集纺好的线子,从家里赶来,霜雪粘在她们的头发上。她们挤在那里,急急卖出自己的线子,买回棉花;赚下的钱,再买些吃食零用,就又匆匆忙忙家去了。回家路上的太阳才融化了她们头上的霜雪。  到端村。集日那天,我先到了席市上。这和高、蠡一带的线子市,真是异曲同工。妇女们从家里把席一捆捆背来,并排放下。她们对于卖出成品,也是那么急迫,甚至有很多老

  • 孙犁:相片2017-10-26

      孙犁:相片  正月里我常替抗属写信。那些青年妇女们总是在口袋里带来一个信封两张信纸。如果她们是有孩子的,就拿在孩子的手里。信封信纸使起来并不方便,多半是她们剪鞋样或是糊窗户剩下来的纸,亲手折叠成的。可是她们看的非常珍贵,非叫我使这个写不可。  这是因为觉得只有这样,才真正完全地表达了她们的心意。  那天,一个远房嫂子来叫我写信给她的丈夫。信封信纸以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相片。  这是她的照片,可是一张旧的,残破了的照片。照片上的光线那么暗,在一旁还有半个“验讫”字样的戳记。我看了看

  • 孙犁:“帅府”巡礼2017-10-26

      孙犁:“帅府”巡礼  赵老帅是有名的人物。因为人民重视今年的生产,他在村里就更被注意。但他的有名是很久的了,他住的宅院,人们称为帅府。一提“各节院里”,人们就知道是指的他家。  这个“帅”字,不是指的什么元帅的帅。在冀中,帅的意思包括:干净、利落、漂亮等等意思,这些意思,如果用土话来说就是“各节”。  我去访问他。一接近他的住宅,胡同里特别扫得干净;一进他的庭院,一钟明媚的有秩序的气象,使人的精神也清新起来

  • 孙犁:张秋阁2017-10-26

      孙犁:张秋阁  一九四七年春天,冀中区的党组织号召发动大生产运动,各村都成立了生产委员会。  一过了正月十五,街上的锣鼓声音就渐渐稀少,地里的牛马多起来,人们忙着往地里送粪。  十九这天晚上,代耕队长曹蜜田,拿着一封信,到妇女生产组组长张秋阁家里去。秋阁的爹娘全死了,自从哥哥参军,她一个人带着小妹妹二格过日子。现在,她住在年前分得的地主曹老太的场院里。  曹蜜田到了门口,看见她还点着灯在屋里纺线,在窗口低头站了一会,才说:...

  • 孙犁:游击区生活一星期2017-10-26

      孙犁:游击区生活一星期  平原景色  一九四四年三月里,我有机会到曲阳游击区走了一趟。在这以前,我对游击区的生活,虽然离的那么近,听见的也不少,但是许多想法还是主观的。例如对于“洞”,我的家乡冀中区是洞的发源地,我也写过关于洞的报告,但是到了曲阳,在入洞之前,我还打算把从繁峙带回来的六道木棍子也带进去,就是一个大笑话。经一事,长一智,这真是不会错的。  县委同志先给我大概介绍了一下游击区的情形,我觉得重要的是一些风俗人情方面的事,例如那时地里麦子很高了,他告诉我到那里去,不要这

  • 孙犁:王福绿2017-10-26

      孙犁:王福绿  ——人物速记  因为她的丈夫叫邢福红,我们便叫她王福绿了。  我住在她家的对过一间小房里,同在一个北山坡上。一天,阴着天,我坐在房子里抽着恶劣的烟草,这个已经成了一个小媳妇,足有三个月了,然而年纪还不过十五六岁,在各方面还是表现着孩子气的女人,呆呆地站在一棵嫩小的桃树下面了。  这女人直望着远方。我跟了这女人的动作回忆起关于她的家庭、生活上的一些传说来。离这里二十里地,有一个镇子,爹爹和哥哥做着打铁的活计。...

  • 孙犁:投宿2017-10-25

      孙犁:投宿  春天,天晚了,我来到一个村庄,到一个熟人家去住宿。  走进院里,看见北窗前那棵梨树,和东北墙角石台上几只瓦花盆里的迎春、番石榴、月季花的叶子越发新鲜了。  我正在院里张望,主人出来招呼我,还是那个宽脸庞黑胡须,满脸红光充满希望的老人。我向他说明来意,并且说:  “我还是住那间南房吧!”  “不要住它了,”老人笑着说,“那里已经堆放了家具和柴草,这一次,让你住间好房吧!”...

  • 孙犁:识字班2017-10-25

      孙犁:识字班  鲜姜台的识字班开学了。  鲜姜台是个小村子,三姓,十几家人家,差不多都是佃户,原本是个“庄子”。  房子在北山坡下盖起来,高低不平的。村前是条小河,水长年地流着。河那边是一带东西高山,正午前后,太阳总是像在那山头上,自东向西地滚动着。  冬天到来了。  一个机关住在这村里,住得很好,分不出你我来啦。过阳历年,机关杀了个猪,请村里的男人坐席,吃了一顿,又叫小鬼们端着菜,托着饼,挨门挨户送给女人和小孩子去吃。...

  • 孙犁:母亲的记忆2017-10-25

      孙犁:母亲的记忆  母亲生了七个孩子,只养活了我一个。一年,农村闹瘟疫,一个月里,她死了三个孩子。爷爷对母亲说:  “心里想不开,人就会疯了。你出去和人们斗斗纸牌吧!”  后来,母亲就养成了春冬两闲和妇女们斗牌的习惯;并且常对家里人说:  “这是你爷爷吩咐下来的,你们不要管我。”  麦秋两季,母亲为地里的庄稼,像疯了似的劳动。她每天一听见鸡叫就到地里去,帮着收割、打场。每天很晚才回到家里来。她的身上都是土,头发上是柴草。蓝布衣裤汗湿得泛起一层白碱,她总是

  • 孙犁:父亲的记忆2017-10-25

      孙犁:父亲的记忆  父亲十六岁到安国县(原先叫祁州)学徒,是招赘在本村的一位姓吴的山西人介绍去的。这家店铺的字号叫永吉昌,东家是安国县北段村张姓。  店铺在城里石牌坊南。门前有一棵空心的老槐树。前院是柜房,后院是作坊——榨油和轧棉花。  我从十二岁到安国上学,就常常吃住在这里。每天掌灯以后,父亲坐在柜房的太师椅上,看着学徒们打算盘。管账的先生念着账本,人们跟着打,十来个

  • 孙犁:童年漫忆2017-10-25

      孙犁:童年漫忆  听说书  我的故乡的原始住户,据说是山西的移良,我幼小的时候,曾在去过山西的人家,见过那个移民旧址的照片,上面有一株老槐树,这就是我们祖先最早的住处。  我的家乡离山西省是很远的,但在我们那一条街上,就有好几户人家,以长年去山西做小生意,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而且一直传下好几辈。他们多是挑货郎担,春节也不回家,因为那正是生意兴隆的季节。他们回到家来,我记得常常是在夏秋忙季。他们到家以后,就到地里干活,总是叫他们的女人,挨户送一些小玩艺或是蚕豆给孩子们,所以我的印象很深。...

  • 孙犁作品_孙犁散文2017-10-25

      孙犁作品_孙犁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