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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作品_洛夫散文诗歌2017-11-11
洛夫作品_洛夫散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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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至:蛇2017-11-10
冯至:蛇 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 冰冷地没有言语── 姑娘,你万一梦到它时 千万啊,莫要悚惧! 它是我忠诚的侣伴, 心里害着热烈的乡思; 它在想那茂密的草原,── 你头上的,(www.lz13.cn)浓郁的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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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至:别离2017-11-10
冯至:别离 我们招一招手,随着别离 我们的世界便分成两个, 身边感到冷,眼前忽然辽阔, 象刚刚降生的两个婴儿。 啊,一次别离,一次降生, 我们担负着工作的辛苦, 把冷的变成暖,生的变成熟, 各自把个人的世界耘耕, 为了再见,好象初次相逢, 怀着感谢的(www.lz13.cn)情怀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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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至:《我是一条小河》2017-11-10
冯至:《我是一条小河》 我是一条小河, 我无心由你的身边绕过 你无心把你彩霞般的影儿 投入了我软软的柔波。 我流过一座森林,柔波便荡荡地 把那些碧翠的叶影儿 裁剪成你的裙裳。 我流过一座花丛,柔波便粼粼地 把那些凄艳的花影儿 编织成你的花冠。 无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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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至:一个消逝了的山村2017-11-10
冯至:一个消逝了的山村 在人口稀少的地带,我们走入任何一座森林,或是一片草原,总觉得他们在洪荒时代大半就是这样。人类的历史演变了几千年,它们却在人类以外,不起一些变化,千百年如一日,默默地对着永恒。其中可能发生的事迹,不外乎空中的风雨,草里的虫蛇,林中出没的走兽和树间的鸣鸟。我们刚到这里来时,对于这座山林,也是那样感想,绝不会问到: 这里也曾有过人烟吗?但是一条窄窄的石路的残迹泄露了一些秘密。 我们走入山谷,沿着小溪,走两三里到了水源,转上山坡,便是我们居住的地方。我们住的房屋,建筑起来不过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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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至:罗迦诺的乡村2017-11-10
冯至:罗迦诺的乡村 乘车穿过了郭塔尔得山洞,便走入瑞士东南的特精省,这是意大利人种的瑞士,一切风物也是南欧的了。最惹人注意的,房屋在山北都是灰色,忽然变为耀目的粉白色─—但白色里处处透露着衰老腐旧,反不及北方的灰色那样新鲜。 特精省的南端是罗迦诺城,临着一座爪形的湖,这座湖由意大利和瑞士两国分领。若是坐在汽船上,绕湖一周,左边一站是意大利的,右边一站是瑞士的,虽然居民都说着意大利话,可是一边热狂于法西斯主义,一边是自由和平,百余年不知干戈,对比起来,煞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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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至作品_冯至散文诗歌2017-11-10
冯至作品_冯至散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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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波:土地随笔2017-11-10
高洪波:土地随笔 世界上最常见又最易为人所忽视的,大概就是土地。 我们的生命源于土地,最后又回归的还是土地。土地滋生万物,以绿色的庄稼、肥壮的牛羊、鲜美的水果,为我们提供生命的养份;土地又托住道路,承受高楼大厦的重压,让我们从这里到那里奔波走动,困乏时拥有一席安眠之处,土地在营养我们的同时,又荫护我们,帮助我们。 土地恩德无量。 土地上有山川河流,土地下有矿物宝藏。山川河流是土地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山是立体凝固的土地,河是液体流动的土地,山河之间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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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波:花境2017-11-10
高洪波:花境 水仙花又开了。 金盏银台的品种,单瓣,阔叶,每头水仙有六支花箭,漳州的名产,花儿仅铜钱般大,香气却浓成篮球大的一团,嗅一嗅,香球仿佛被人掷向你的额头,一下子竟有几分晕眩的感觉。 已有十数载养水仙的历史。 今年的水仙格外多,也分外地与众不同。 首先是福建老作家郭风先生寄来数枚,接到邮局包裹时我一愣,不知为什么郭风老要如此郑重?后来一想,明白了,他是代袁和平兄寄来一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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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波:鸡血石记2017-11-10
高洪波:鸡血石记 大自然中顶顶自然者,莫过于石头;大自然中最最奇妙者,也非石头莫属。 譬如鸡血石。 你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那一片又一片洇成云散成霞的“鸡血”是怎样浸入石头中去的?你也不可能理解代代文人墨客又为什么独独推崇这种红艳艳血淋淋的石块?为它吟诗作画,替它高抬身价,一块名为“刘关张”的红黑白三色鸡血石,险险乎成为“石帝”令人仰慕,而指头肚儿大的一块小鸡血石,竟能交换一台大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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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波:外伶仃岛2017-11-10
高洪波:外伶仃岛 这是一座伶仃洋中的海岛,属珠海市。 择一次在珠海召开国际诗会的闲暇,我与几位朋友登岛小住,留下了极其鲜明的印象。 外伶仃岛距离香港很近,快船也就几十分钟。我们登岛远眺,暮色里香港的高楼大厦居然隐约可见,而外伶仃岛一度也成为港人休闲度假的胜地——不过这当在1997年香港回归之前。现在则无比萧条,留下的度假村有俄罗斯风味的小木屋,空荡荡的,无人居住,仿佛做完一场绮丽的梦之后的过客,身心疲惫地倚门望海,发出阵阵沧桑般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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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波作品_高洪波散文2017-11-10
高洪波作品_高洪波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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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最后时光2017-11-10
刘亮程:最后时光 让我梦见自己,又在天上飞。 我曾无数次飘飞过的村庄田野,我那样地注视过你记住你一草一木的眼睛、只有梦中才飘升到你上头饱受你风吹雨淋的身体,将全部地归还给你。 当我成一锨土,我会不会比现在知道得更多。我努力地就要明白你的一切时,却已经成为你田野上的一粒土。下一个春天,我将被翻过去,被雨一遍遍淋湿,也将在一场一场的风中走遍你的沟沟梁梁。 那时候,我或许已经是你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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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走着走着剩下我一个人2017-11-10
刘亮程:走着走着剩下我一个人 开始天不很黑。我们五个人,模模糊糊向村北边走。我们去找两个藏起来的人。 天上滚动着巨石般的厚重云块。云块向东漂移,一会儿堵死一颗星星,一会儿又堵死几颗。我们每走几步天就更黑一层。 "我到渠沿后边去找,你们往前走。""曹家牛圈里好像有动静,我去看一下。"我走在最前边。他们让我在前面走,直直盯着正前方。他们跟在后面,看左边和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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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住多久才算是家2017-11-10
刘亮程:住多久才算是家 我喜欢在一个地方长久地生活下去--具体点说,是在一个村庄的一间房子里。如果这间房子结实,我就不挪窝地住一辈子。一辈子进一扇门,睡一张床,在一个屋顶下御寒和纳凉。如果房子坏了,在我四十岁或五十岁的时候,房梁朽了,墙壁出现了裂缝,我会很高兴地把房子拆掉,在老地方盖一幢新房子。 我庆幸自己竟然活得比一幢房子更长久。只要在一个地方久住下去,你迟早会有这种感觉。你会发现周围的许多东西没有你耐活。树上的麻雀有一天突然掉下一只来,你不知道它是老死的还是病死的;树有一天被砍掉一棵,做了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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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正午田野2017-11-10
刘亮程:正午田野 1 逃跑的粮食 小红,那片正午田野的明亮安静,一直延伸到我日渐开阔的中年人生。 成长着的庄稼,走上一段窄窄田梗。你的长裙不适合在渠沟交错的田地间步行,却适合与草和庄稼粘惹亲近。 一村庄人在睡午觉。大片大片的庄稼们,扔给正午灼热的太阳。 我们说笑着走去时,是否惊扰了那一大片玉米的静静生长。你快乐的欢笑会不会,使早过花期的草木,丢下正结着的种子,返身重蹈含苞吐蕊的花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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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与虫共眠2017-11-10
刘亮程:与虫共眠 我在草中睡着时,我的身体成了众多小虫子的温暖巢穴。那些形态各异的卑小动物,从我的袖口、领口和裤腿钻进去,在我身上爬来爬去,不时地咬两口,把它们的小肚子灌得红红鼓鼓的。吃饱玩够了,便找一个隐秘处酣然而睡--我身体上发生的这些事我一点也不知道。那天我翻了一下午地,又饿又累。本想在地头躺一会儿再往回走,地离村子还有好几里路,我干活时忘了留点回家的力气。时值夏季,田野上虫声、蛙声、谷物生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支巨大的催眠曲。我的头一挨地便酣然入睡,天啥时黑的我一点不知道,月亮升起又落下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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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野地上的麦子2017-11-10
刘亮程:野地上的麦子 好几年,我们没收上野地上的麦了。有一年老鼠先下了手,村里人吆着车提着镰刀赶到野地时,只看见一地端扎的没头的光麦杆,穗全不见了。有两年麦子黄过了头,大风把麦粒摇落在地,黄灿灿一层,我们下镰时麦穗已轻得能飘起来。 麦子在大概的月份里黄熟,具体哪天黄熟没人能说清楚,由于每年的气候差异和播种时间的早几天晚几天。还由于人的记忆。好多年的这个月份混在一起,人过着过着,仿佛又回到曾经的一些年月里,经过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出现在眼前。人觉得不对劲。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劲。麦子要熟了,每年要熟一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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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我受的教育2017-11-10
刘亮程:我受的教育 黄沙梁,我会慢慢悟知你对我的全部教育。这一生中,我最应该把那条老死窝中的黑狗称师傅。将那只爱藏蛋的母鸡叫老师。它们教给我的,到现在我才用了十分之一。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出生,让我在一根木头旁呆二十年,我同样会知道世间的一切道理。这里的每一件事情都蕴含了全部。 一头温顺卖力的老牛教会谁容忍。一头犟牛身上的累累鞭痕让谁体悟到不顺从者的罹难和苦痛。树上的鸟也许养育了叽叽喳喳的多舌女人。卧在墙根的猪可能教会了闲懒男人。而遍野荒草年复一年荣枯了谁的心境。一棵墙角土缝里的小草单独教育了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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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我的死2017-11-10
刘亮程:我的死 那是一些等死的人。二十年前我离开黄沙梁时,他们已经闲坐在墙根晒太阳了。那时他们五十岁,或四十八九的样子,看上去不是太老。他们的儿女都已长大成人,接替了家里的事情。他们早早闲下来。每天太阳照东墙时他们在墙东边抽烟闲谝。太阳移到西墙时他们在墙西边打盹聊天。 他们中间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其他几个,从五十岁等六十,又从六十岁等到七十,死亡还没有来临。 有时候他们好像等急了,站到路上望一阵子,又坐回到墙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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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偷苞谷的贼2017-11-10
刘亮程:偷苞谷的贼 我跑去时天已经开始黑了,还刮着一股风。破墙圈上站着许多人,都是大人。我在村里听见这边噢噢乱叫,就跑来了。路上听人说抓住一个偷苞谷的贼,把腿打断了,蜷在破牛圈墙圈里。我跑到时喊叫声突然停住,墙圈上站着的那些人,像一些影子贴在灰暗的空气里。 偷苞谷的贼缩在一个墙角,一只腿半曲着,头耷拉在膝盖上,另一只腿平放在地,像在不住地抖。他的双手紧抱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到他很壮实。 我找了个豁口,想爬到墙上去,爬了两下,没上去。这时天很快全黑了,墙圈上的人一个一个往下跳。我至今记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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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通驴性的人2017-11-10
刘亮程:通驴性的人 我四处找我的驴,这畜牲正当用的时候就不见了。驴圈里空空的。我查了查行踪--门前土路上一行梅花篆的蹄印是驴留给我的条儿,往前走有几粒墨黑的鲜驴粪蛋算是年月日和签名吧。我捡起一粒放在嘴边闻闻,没错,是我们家的驴。这阵子它老往村西头跑,又是爱上谁家的母驴了。我一直搞不清驴和驴是怎么认识的,它们无名无姓,相貌也差不多,唯一好分辨的也就是公母--往裆里乜一眼便了然。 正是人播种的大忙季节,也是驴发情的关键时刻。两件绝顶重要的事对在一起,人用驴时驴也正忙着自己的事--这事儿比拉车犁地还累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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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逃跑的马2017-11-10
刘亮程:逃跑的马 我跟马没有长久贴身的接触,甚至没有骑马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这样简单的经历。顶多是牵一头驴穿过浩浩荡荡的马群,或者坐在牛背上,看骑马人从身边飞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我没有太要紧的事,不需要快马加鞭去办理。牛和驴的性情刚好适合我--慢悠悠的。那时要紧的事远未来到我的一生里,我也不着急。要去的地方永远不动地呆在那里,不会因为我晚到几天或几年而消失;要做的事情早几天晚几天去做都一回事,甚至不做也没什么。我还处在人生的闲散时期,许多事情还没迫在眉睫。也许有些活我晚到几步被别人干掉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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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谁喊住我2017-11-10
刘亮程:谁喊住我 当我走了,那滩芦草会记得我。那棵被我无意踩倒又长起来、身子歪斜的碱蒿会记得我。那棵树会记得我。当树被砍掉,树根会记得我。根被挖了,留在地上的那个坑会不会记得我。树根下的土会不会记得我。 多少年后我如烟似风的魂儿飘过时,谁会喊住我。谁会依旧如故地让我认得我的前世。 能挡住我风一样的魂儿的,必定是那堵残破不倒的土墙,能缠住我烟一般的魄儿的,除了年复一年的草木,除了一朝一夕的炊烟,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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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谁的影子2017-11-10
刘亮程:谁的影子 那时候,喜欢在秋天的下午捉蜻蜓,蜻蜓一动不动趴在向西的土墙上,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蜻蜓。一个夏天似乎只见过有数的几只,单单地,在草丛或庄稼地里飞,一转眼便飞得不见。或许秋天人们将田野里的庄稼收完草割光,蜻蜓没地方落了,都落到村子里。一到下午几乎家家户户每一堵朝西的墙壁上都趴满了蜻蜓,夕阳照着它们透明的薄翼和花丝各异的细长尾巴。顺着墙根悄悄溜过去,用手一按,就捉住一只。捉住了也不怎么挣扎,一只捉走了,其他的照旧静静地趴着。如果够得着,搭个梯子,把一墙的蜻蜓捉光,也没一只飞走的。好像蜻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