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草自怜难报德,丛萱偏尔解忘忧
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五月天,眼前春山已悄然,一场夜雨不知寒,却又让人浮想联翩。如果不是昨晚儿子在电话里告诉我:“爸爸,快到母亲节啦!”,我含糊其辞地说:“母亲节哟,好像是明天吧!”儿子郑重其事的告诉我:“那好吧,记得明天要打电话回来哈!”我十分诧异地答话:“为什么呀?今天不是刚打过吗?”儿子不假思索地告诉我:“这还用问么?给你老娘打电话!给我奶奶问候一声,给你妈说点儿话!”我这才清醒过来,连连点头说:“好嘞,好嘞,我一定打,你记得按时把作业写完。”我也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重大的节日,也都不曾为我所念记,也不知五月的开端,会是以感恩为主题。而我那年迈的母亲,又何尝可以闲下来听我絮絮叨叨地发声?也不过都是一些寒暄之词,却没有真正发自内心的衷肠,我是不是太愚钝了呢?
转眼,又是一个生命的旺季,在万物蓬勃滋长的年月里,又是一幅全新的图画,万事万物都在显山露水地发挥。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那空旷的天地间,都是一片水泽之地。大树撑开一把大伞,给小树遮风挡雨。老黄牛在田埂悠哉悠哉地嚼着草料,小牛犊蹲在老牛肚皮底下避雨。墙角有燕子衔泥筑巢,几只小燕子在巢穴吧唧着脑袋东张西望,老燕子刁来虫子挨个儿喂食。不知何时想起了防空警。看一下新闻,适才知道是防灾害警报。但又让人格外的清醒,掰开拇指一算,5-12汶川地震灾害日,已经16年了,正值母亲节,一个特殊的日子。兀自想起那废墟底下,英雄的母亲,为了保护孩子,用身体来遮挡,直到生命的最后都没有松手。孟母为了儿子能有所成就,连续搬三次家,又是为何呢?向来母凭子贵,可又有谁念及母亲的好?人生的故事,都写在四季。母亲的故事,写在我们的生日里。都说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可是又有谁理解母亲的苦?
也许,在这个匆忙赶路的年月里,没有谁愿意为生活停顿。在衣食住行和柴米油盐都离不开物质基础的前提下,没有谁有耐心可以其乐融融、促膝谈心。试想一下,若不是母亲节的话,根本没有谁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大概从小凡事都要求苛责的缘故吧,我一门心思地只想逃离,逃离所谓的原生态家庭,逃离父母的“魔爪”。源于传统家庭的教育观,不可能做到自由发展,更不要说快乐成长。在那样生活拮据的现实面前,没有谁比我更懂苦难和贫穷带来的压迫感和无力感。而面对生活的百般刁难,我们这一代人也常常处于被动的状态,也时常唉声叹气,怨叹命运的不公和生活的苦难。而往往在这样的境遇面前,母亲就出现了。她不厌其烦的和蔼可亲的跟我们说:“不要急躁和焦虑啊!莫把生活想的太坏,心里要阳光一些,日子迟早会变好的!”。而我们也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将信将疑的默许了她充满佛性的言论。在生活找不到慰藉和希望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样一个熟悉的面,那就是生养我们的母亲。心理学家说“你与父亲的关系决定你的事业发展,与母亲的关系决定你的情感交际。”大抵我们,在生活中遭到许多的苦难和不公,在职场中遭到许多的污蔑和诽谤,又没有还手之力,可能就是与母亲的关系除了问题,总有些不和谐的因素作祟!
也许,好的日子未曾给我们带来一些什么,而苦的日子却总为我们无数的警醒。我不知又想起些什么,想起那些年的读书生涯,同学借我一本高尔基的《母亲》,讲述的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了支持祖国的抗战,毅然决然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并为国而战的故事。当时读起来也是热血沸腾,大致的情节和细节都忘了,但高大的母亲形象,却犹如一座不朽的丰碑,永远树立在我的心中。我也想起,许多的父母,义无反顾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军营和疆场,那种大爱无疆的情怀,又有谁真心能懂呢?我们是多久,没有停下奔波的脚步,坐下来和母亲好好地说句话,讲述一下自己人生的见闻,同时也倾听一下母亲的绵柔之语?但不管怎样,不称心的人是是绝口不提的,但凡让人舒心和喜悦的事情,都可以说一说。在农村里守着几亩薄田,任劳任怨,操持一生,把儿子被抚育成人,又要为他们成家立业和结婚生子,继续操劳,孙子辈呱呱坠地,又是接力棒式地辛苦,一眼没有尽头。儿时,常听母亲与人倾诉:“待你们几个兔崽子长大了,我们就好了”,后来我们出来工作,她喟然长叹:“待你们都成家立业,我就好了!”,后来我们都成家了,她又言之凿凿:“待孙子都长大了,我就可以舒坦了”……母亲一直在自己的人生场上默默坚守,犹如那盏锃光瓦亮的长明灯,对家族的未来抱着生生不息的期待!
后来,我们不知不觉的长大了,母亲却不知不觉地老了。我记得那些年还在跟她地里摘棉花和挖花生,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那一年夏天,母亲干完农活回来,都会给我们带一草帽的覆盆子、刺果和野鸡蛋,这就是我们童年最好的礼物。而每每过年的时候,时常听母亲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比如说那一年的冬天下着雨雪,你们兄弟俩都高烧不退,老姑婆就说“一定是中邪了,吓着了。送山边湾收一收!”,于是母亲照着做,用两个箩筐一个左一个右,生怕着凉,裹上棉被,挑到上边弯儿,给人收一下,真没几日,果然就好了。可是这风里来雨里去的,多不容易啊!可苦了我那难世里的爹娘。不想长大,也终于长大了;不想离乡,也还是离乡了;不想成家,也还是成家了;不想变老,也逃不掉岁月沧桑。一切都如母亲的期待,似乎都变成了现实。我们与故乡的距离渐行渐远,我们与母亲的距离越拉越长。可是还有谁熟稔那首:“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呢?
后来,我也不知想起些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我想起?但能够让人想起的,也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和刻骨铭心的。是否记得在武汉上班的时候,像这样的节日也是会收到礼物的。不过都是对公司的已婚的女性。公司对员工的用心程度,是不可估量的。所谓的恰逢其时的节日,从来都不会轻易地错过。尽然公司能有这般的用心,然而我们对自己的父母,是否也有这样的心呢?据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毁伤,必以孝悌!在每年这样的日子里,是否想起自己含辛茹苦的娘亲?又何尝给自己的母亲准备一份像样的贺礼?也许对于平凡朴素的母亲,她也不求得到多好的回报,只要子女成器,走上社会能够自食其力,不给别人和家人添麻烦,就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庆幸这世上,我还有一个生我养我疼我,而今身体却已卷缩苍老的妈妈,无言感激,往后余生,我会爱你养你保护你到老…全世界语言千差万别,但妈妈读音几乎一样!愿天下妈妈健康长寿,母亲节快乐!即使她不记得母亲节,但在她的眼里,你回家的日子就是过节!
高堂慈母雪盈头,膝下佳儿子职修。
寸草自怜难报德,丛萱偏尔解忘忧。
延年丹熟红云起,介寿杯深绿蚁浮。
遥想花边行乐处,板舆丝竹日优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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