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赏》女人，仅仅优秀是不够的
近读著名女性问题专家林华女士《漫谈都市女性的素养与魅力》一文，见文中有如下一段文字，很受启发。她说：“如果我们只有优秀，那我们肯定会遭遇到很多的麻烦。因为一个优秀的女人站在一群平庸的女人中间，即使他没有伤害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但她的存在已经破坏周围所有人的感觉。这其实是一种人之常情。如果我们在‘优秀’的上面再附丽上了一层可爱，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想，这或许是很多优秀的女人不是遭到男人的掣肘，就是遭到女人的嫉妒，以及难得有开心笑容和舒畅心境的原因！
那么，什么样的女人才可爱呢？林专家没有细说，我想，或许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
第一，不矜持。大凡优秀的女人在人群中多处于凤毛麟角、鹤立鸡群的位置，普通的人们或出于自卑，或出于景仰，多对他们敬而远之。而优秀的女人，或自以为高人一等，或本来与普通人难以找到共同语言，因此，不知不觉便与普通人拉开了距离。倘若时间长了、养尊处优惯了，优秀的女人便不免矜持起来。而一矜持，别人就更难于接近，自己也就难于与人沟通了。牟宗三先生说，得了这种病，“必与人隔，自己孤，心田不得开朗，非常痛苦。”所以，优秀的女人要使自己变得可爱，首先要祛除身上的“矜”气。要经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孤高气傲、自尊自大或自我封闭、故作高深。要放下架子、敞开心扉。越是优秀，越要心态平和，平易近人。越是优秀，越要善于守雌，低调做人。
第二，能脱俗。这首先是在穿着上不随俗。可爱的女人衣着大方得体，搭配合理，不穿奇装异服。其次是在化装上不粗俗。可爱的女人大多素面朝天或淡淡装、天然样，不喜欢浓装艳抹。再次，在饰品上不庸俗。可爱的女人一般不喜欢穿金戴银，即使出席很重要的聚会，也仅仅选择一些很清爽、很端庄的小饰品。平凹先生是主张“好女不带金”的，我赞同先生的意见。平凹先生说：“土有清浊二气，清气凝聚生于竹，所以竹可以做笛做箫，生金占浊气，金只能做钱币，虽然钱离不得，但常常是泯灭了许多善良、正直和道义。金除了易生垢的毛病外，它如有病人吃猪头肉能引发病情严重一样，可以扩张人的贪婪，而往往它一旦作为人的装饰品，就俗人的品格。”平凹先生还说：“在我们生活的周围，总有一些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女性戴金，稍作观察了，就会发现，要么是先前穷过，老怕人嫌穷低看，要么是容貌丑些，要寻些悦己。这戴金原来同有狐臭的要涂浓烈香水，有蝴蝶斑的要抹白蜜一样，是避短遮丑的行为呀，这一来却正好暴露了谁个有短谁个有丑！”我信然。最后，可爱的女人言语不鄙俗。她们说话轻声细语，温柔可人。在公共场所或朋友聚会，她常常面带微笑，静心倾听。别人交谈，她很少插话，更不喋喋不休。即使激动，她不大喊大叫，即使发怒，也不口吐脏话。当然，要脱俗，最主要的是气质不能低俗。这需要多年的修养，而最根本的是要肯读书、读好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书能涵养你的气质，好书读多了，一举手一投足都能透出一种高雅的气韵。
第三，善解语。“娇羞花解语，温柔玉生香”，本是古人形容可爱女子的佳句。我这里说的解语，主要是指女子的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包括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理解和宽容。我这里就只谈对另一半的了解、理解和宽解了。有人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其实，女人的一半又何尝不是男人？女人要自己过得开心快乐，首先应该了解和理解男人，和自己的另一半和谐相处。解语的女人每每对此有深刻的领悟。首先，她不以女子之心度男人之腹。她知道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即使是她今生今世的至亲至爱，但作为一个独立的男人，他那颗心在属于她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属于他自己。他有自己的头脑、自己的思想，他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她是“爱我所爱”，而不是强求爱我之人“爱我所爱”。其次，她不把男人据为一己之私。她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外面的世界比家里要大得多，她不要男人对自己言听计从，也从不对男人吆三喝四，她不会在男人忙于事业时抱怨男人不顾家，也不会要求男人时时刻刻把自己牵挂。解语的女人知道好男人就像是远航的船，只有当船完成了应该完成的使命或遭遇了未曾意料的波折时，才会回到她那温柔的港湾。再次，她不把男人当着可以任意进出的跑马场。她知道男人死要面子爱虚荣。她了解在男人的精神世界里有哪些禁区，她总是很小心地不去跨入那些禁区。记得有个很优秀的女同学在参观一个省内很有名气的私营企业后回来对我说，走进那个企业时，在门口接待她们的是一个看上出气质十分高贵的女人。这个女人将他们引至总经理的办公室，完成了端茶倒水的使命后，即刻悄然离去。事后，总经理介绍，刚才给大家倒水的是他的妻子，也是企业的董事长。她们才如梦初醒，赞叹不已。即使事隔很久之后，我的这位同学在向我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依然流露出崇拜敬重的神情。所以，解语的女人是善于照顾男人脆弱的另一面的女人，是一个不揭男人伤疤和戳男人痛处的女人。最后，解语的女人是善于与男人达成默契的女人。她善于观察，悟性极高。男人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她知道就知道下文是什么。甚至在与男人们相聚的时候，她并没有得到提示，就帮大家做了正想做但还没有做的事情。她不是桐油灯盏，拨一下亮一下，她是“不用扬鞭自奋蹄”。
第四，常犯傻。男人最怕的是尖酸刻薄和耍小聪明的女人。特别是优秀聪慧的女子，自持精明，一不小心就会落入这个俗套。所以，尤应注意。其实男人也是一样，要不然，郑板桥就不会写下“难得糊涂”以自警了！所以，经常犯点傻，甚至装点傻会更加可爱。有网友说:“傻女人可爱，每天都笑得跟白痴似的傻大姐，无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只要是傻就可以！有些事心里明白，也不会去咄咄逼人！”我赞同这样的观点。这次去华东考察，碰到一个当地的导游，当游客们说三道四或油腔滑调的时候，她就呵呵傻笑应付，既缓和了气氛，化解了矛盾，也获得了游客的好感和宽容。倘若她较真，恐怕会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其实，人生很多事情是无法较真的。“眼睛里容不得砂子”的纯洁固然不错，但“鸡蛋里挑骨头”的尖刻就令人生厌了！我的孩子很单纯，并喜欢追求完美，但我经常给她讲“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要她学会包容他人的不足和缺陷。最近看到一则短文，说的是日本科学家发明优质晶体管的故事。上世纪，科学家们曾经发现，将锗提纯可以制成极为优异的晶体管。于是，许多科学家费尽心机，企图祛除其杂质，使其纯度达到100%，结果都是枉然。日本新力公司江崎博士和助手黑田百合子沿着这个思路进行了无数次实验，都不可避免地带进了杂质。后来他们想，既然绝对提纯不可能，那么可否反其道而行之，试着加进一点点杂质？当时，这个构想曾遭到很多人的嘲笑。谁知，终于有一天，奇迹出现了。一种极为优异的晶体管在他们手下意外地诞生了。江崎博士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晶体管都容许加进“杂质”，何况比晶体管复杂、多变的人呢？所以，万万不可以完美要求别人，也不可以完美要求自己，那样做只会徒增自己和他人的痛苦和悲伤！
为了使自己变得可爱，有时就要善于守拙，明知道要吃亏，也应该心甘情愿地去承受。《红岩》中的华子良被迫装疯而得以保全生命和完成党的使命，这是特例。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可爱的人，明知道自己要受损失，但却总是自觉自愿的付出。尽管获利不是他们的初衷，但结果却常常是小付出获得大便宜，这是屡见不鲜的。什么都斤斤计较不是中国的文化传统，也不是现代社会与人交际的原则。中国传统文化讲“舍得”，有舍必有得，有得必要舍。现代社会讲“没有免费的午餐”，干什么都得付出成本和代价。任何自以为比别人聪明和高贵，不愿为他人付出或总希冀别人恩宠与特殊关爱的行径都是令人感到可恶的。所以，可爱的女人要常常犯点傻，那可是屡试不爽的明智之举和攻无不克的有力武器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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