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远离,从而接近
信息技术笼罩了整个现代,网络似乎真正让“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这本就是现代世界的底色,本就成为了我们接近生活、接近世界的方式。离开它们的选择,似乎只能是一种远离生活的行径。但或许不然,我认为适当远离,才是走近生活最好的方式。
诚然,我们欢呼许久的现代信息技术确实让我们接近了他人的生活与远方的信息,但这样的接近带来了严重的牺牲:朋友圈与社交视频,似乎让我们能够看到他人的生活与想法,却以网络的手段隔膜了真实的情感交流与感受,只有冰冷的文字图像传递着信息,却没有活生生的人站在你我眼前;新闻与搜索引擎,恍似让我们能了解世界的一切,但在快速流变的现代世界,在急需信息的现代世界,这样的技术剥夺了我们真切体悟某一现实事件的权利。比如之前的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不明真相的群众将一位正常行驶的女司机推上了风口浪尖,险些丧命的她却被扣上了“始作俑者”的帽子。若不是公安当局及时发文澄清,这一盏生命之灯是否会熄灭也未可知。
当所有的一切都被转录为信息呈现,真切处在世界里亲身感受的可能不复存在。我们或许看到了许多,认识了许多。但在这一认识的过程中,人的参与丧失,过程性的真切认识与深刻体会被隔膜,人由此反而远离了世界,成为了浏览世界的麻木之人。
因此,退出网络,反而是一种接近的行为。所谓的退出网络,便是个体在巨大社会浪潮的冲击下积极反抗着将个体隔膜于真实之外的潮流。学会退出网络,我们拒绝了不交心的人际关系,拒绝了现成的而无需思考体悟的社会现实的答案,转而投向了生活世界的怀抱。我们在其中得以发生深刻而真实的交流,与世界真切地互动,从而摆脱了网络的桎梏,摆脱了与世界的分割,成为了世界的体验者,接近了这个世界。我们或许无法改变深陷网络,自愿隔膜的世界现状,我们或许无法寻找到同样愿意接近世界的个体,但我们仍可以自己选择退出,自己选择投入那个真实的世界。
在由自己经营生活,彰显生命态度的过程中,人终于能以人的姿态,以主体的姿态,亲身感悟着世界,感悟着生命。所有的生命感受本就由自己体会,也必由自己的实践,才接近了那个真实的世界。康德穷其一生未能走出自己的家乡,他对世界的体悟却引导了后世无数颗彷徨的心灵;梭罗在人迹罕至的瓦尔登湖上驻留,方理解自身与自然。他们对于世界的体察便不源自外界信息的大量输入,而来自信息无法阐明的生命本身。
当梭罗远离世界而投身瓦尔登湖,当陶渊明远离世界而选择种豆南山,我们不会说他们真正远离了世界。当所有人都在网络世界中欢娱地高歌自己的接近,由你自己的远离,才可谓真正接近了生活、接近了那个真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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