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的哲学观点中,比如斯宾诺莎,他虽然不承认自由意志的存在,认为自由意志只是人们认为自己的意志是自由的,实际上却是被无数的条件一环一环所决定了的,但是实际上,他的唯理论在摆脱外在权威的意义上仍然是自由意志,人的意志、人的理性决定了道德,也决定了人的行为,外在的决定力量被大大的弱化。
康德则把自然的规律与自由的规律加以区分,所以我们可以看出,人的行为虽然受到了自然规律的影响,但是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他有能力为自己建立一个自由的规律并且依照自由的规律去行动。
至于一些基督教以及伊斯兰教的观点,他们则认为上帝是全知全能的,那么上帝当然可以全权的支配人的命运。人的活动,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是被控制的,虽然这样的观点并不受到所有神学家的认同。
佛教则另辟蹊径,他没有执著与自由意志与决定论的争辩上,普遍的因果论让我们看到了决定论的影子,但是作恶与行善则完全是出于人自己的选择,人做善事与种恶因断然不会是被决定了的,这当然是一种自由的意志,而且这种自由意志所触发出的行为将作为一种"因"起到改变命运的作用,我们看到,佛教实际上是提倡通过自由的意志来影响自身的命运,而反对那种完全的决定论。
因此,从了凡先生的命运中,我们看到,多做善事,种善因,可以改变命运,而且,"一息尚存,弥天之恶,犹可悔改","一念猛厉,可以涤百年之恶",了凡先生劝世行善,改变了自身的命运,可以说是佛教智慧的体现。
改过之法,积善之方,谦德之效则是了凡先生开出的改变命运的三剂良药。
改过之法首先要端正改过的态度,所谓发耻心、发畏心、发勇心,然后要明白改过的方法,便是从事上改,从理上改,从心上改。耻心、畏心、勇心给我的触动很大。
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只有有了耻心,才能够主动的去反省自己的行为,然而曾几何时我已经将反省渐渐淡忘,以至于自己做了很多错事,要别人的提醒才能够自知,别人指出的错误毕竟有限,那些我茫然不自知的错误又何止千万,对错误不自知,以为自己做的问心无愧,实际上却是一点一点的堕落,这些错误,可能就是我烦恼的根源,可能就是我为人处世上的缺陷,任由这些错误存在,最后只会贻害自己。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别人的处理方法或者一些行为我看不惯,然而我却没有认真想过,我的做法难道真的是合适的吗,别人那么做是不是有他的道理,是不是更合乎人情,没有思考这些,却武断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想想这些,感觉自己有时候真的很鄙陋。
发畏心则是告诉我要有一颗虔敬之心,敬畏之心,也就是小时候父母经常教导我的慎独。的确,很多时候虽然并没有人去监督我,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为所欲为,了凡先生说,我们虽然"过在隐微",但是"天地实鉴",被人看破就会一文不值,我觉得倘若排除了鬼神的监督,排除了别人发现的可能,这种畏心依然是必要的,因为如果在暗中做了那些错事、恶事,即使不被发现、不会损及自己的阴德,但是必然会导致人的放纵与堕落,而这种放纵与堕落实际上更为可怕,很有可能有一日人会公然做那些他们习以为常的错事,或者他的道德品质会明显下降,这样,即使人们不知道你背后真的做了什么,从人的改变中我们一样可以窥觑人的素养与品德的高下了。
发勇心则是教导我要当机立断,改变以前的种种不端,从现在开始,反省自己,用道德约束自己,不给错误以任何可乘之机,勇猛精进,过则无惮改。
至于改过的方法,我觉得我能够从事理上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原因,可是却很难从心中抹去做错事、做恶事的想法,明白了错误的根源,就会在做事之前用这些标准来评判这件事是否应该去做,但是只有从心上改正,不起心动念,才能够避免种下恶因。的确,当人的想法专心于善时,就不会有恶的念头涌入,正如我们专心于学习,就不会有怠惰享乐的想法一样,从心上去改过,应该是我勇猛精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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