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是花是蝉鸣
有时候透过叶子,天空就被分成一块块儿,随意挪动一块,天空的韵味依旧如故。斑驳的阳光碎了一地,树叶的影子像捆成一堆堆的云絮,浓密地投在柏油路上,侥幸没有被覆上的地方,也全数被阳光洒了上去。
我爱骑车,却懒得骑太久。午后更是不想折腾,将自行车停在路边,侧过头小憩。阳光沉甸甸地压弯睫毛的时候,蓦地睁眼,便恰好见到这般美景。心情大好,也不顾车子,便去捡琐碎的叶子,摸到影子的时候想拾起来,却拾不起来,指尖碰到地,不温不热。
雨的节奏和着院子的花儿,让我极爱。老家门前有一块花园一条小溪。一逢雨,溪水就略涨些,能没过青苔,不深,也就到膝盖再多些。我常撩起裤脚,有时把裙摆打个结,撑把伞,穿拖鞋在溪里一阵乱踩,夏天极其凉爽。
叔叔和爷爷爱养花,父亲却没这耐心。小园里有玫瑰,红的多,紫的却少。我爱闹腾,将雨水灌进花里,弯一弯花枝,雨水就一骨碌流下来。开始也被花刺刺到过,后来机灵了,用棍子就能让花枝弯下来。
有时我也安分,透过沾雨的落地玻璃看被雨淋了的花,模糊成一片,着实没什么好看的。用手指顺雨滴滑落的曲线描下来,乱画些什么。画了擦,擦了画,不厌其烦,现在却觉得无趣了。画过幼儿园老师教的孙悟空,画过星星和月亮,也画过额前的小红花,没什么没画过。雨滴得很有规律,像老师弹的小星星;又像住我隔壁的小朋友哼的歌;再或者就像我乱弹的琴,却比我弹得美多了!
乡下的夜有着柔柔的蝉鸣
乡下夜晚并不是安静的,蝉鸣总是柔柔的,我总睡得特别香。溪水像宝宝的呼吸声,浅浅的。我爱开着窗,栀子花的香气伴着新鲜的空气,甜甜的,像我的梦。
比起城市灯红酒绿喧嚣的夜,比起城市寂静无声空气混浊的夜,比起城市疏离没有蝉鸣的夜,乡下的夜才是缠绵的夜,令我眷恋的夜。
乡下夜晚会有几盏路灯亮着,有点暗却足以照亮脚下的路。门前路灯开关在奶奶家墙上。奶奶见天一黑就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去开路灯。后来我也吵着要去开开关,渐渐地也成了习惯。而关灯总有人做,却不是我。
一直觉得乡下的夜,我开的路灯照亮我的房间,其实并不是如此,照进我窗里、眼里的一直是月光。就算再澄澈再皎洁的月光也照不亮我的整个房间,它只是默默地移一寸、亮一寸地方。
我定是错过诸多风景的。就算错过了这么多,我也不曾懊恼过。因为童年确是我再也寻觅不到再也无法返回的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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